九阿哥的面碗里,面少了一半,也沒有鴨腿,只有是兩塊手指大小的鴨胸肉。
兄弟幾個連湯帶面的,吃的干干凈凈。
舒舒不敢問十阿哥布音格格如何。
畢竟每個人審美不同。
她喜歡這樣身材豐滿性子嬌憨的美人,誰曉得十阿哥喜不喜歡。
倒是十阿哥主動提及,嘴角都挑著,眼睛也亮亮的。
“跟嫂子說的一樣,長得白,眼珠也跟咱們不一樣”
他說著,臉色又有些燙,忙岔開話“瞧著郡王福晉性子開朗熱情,由母及女,格格估摸也是個活潑的,到時候她嫁進來,還得請嫂子多教她”
舒舒見他帶了不自在,耳朵也紅紅的,總算是放心,笑著說道“什么教不教的,倒是多個伴了”
至于婚期是明年什么時候
早先沒有大福晉重病之事時,預定的是二月,趕在蒙古來朝覲的王公出京前。
現下不好說了。
要看大福晉拖到什么時候。
真出現驚喜,熬過年去,那自然千好萬好,婚期依舊是二月。
如果熬不過去,那他們作為兄弟、兄弟媳婦,還要給嫂子守五個月小功。
這期間,肯定是禁嫁娶的。
十阿哥從袖口里拿出一只荷包。
用的是金色緙絲料子,看著也富貴逼人。
不需要針線增色,就顯出不俗來。
兩邊系荷包的帶子上,綴著兩只花生大小的小金老鼠。
圓滾滾的,看著不像是老鼠,倒像是兩個小豬崽,玲瓏可愛。
十阿哥拿著荷包,輕咳了一聲,道“格格是屬鼠的”
舒舒笑了。
布音格格的針線,與舒舒的異曲同工。
看來也是不擅長女紅。
倒是意料之中,她性子活潑外向,不像是有耐心做針線的。
十阿哥帶了幾分忐忑。
“九嫂,收了荷包,是不是也該回贈些什么”
之前他預備了些皮子,還在莊子里養了小馬。
可是那些皮子都是料子,半成品,送禮太粗糙。
小馬還沒有養成,如今又是眼看入九,也不是跑馬的好時候。
舒舒想了想布音的穿著打扮。
以后要入鄉隨俗。
就是太后與太妃們,也沒有說在宮里還穿蒙古袍的。
穿衣打扮,都是中和了,也省的成了另類。
舒舒就道“格格現下的服飾都是蒙古那邊帶來的,要不你就預備些首飾,不需要太貴重,日常佩戴的就行,釵環珠鏈這些現下是冬天,預備金的,或是鑲寶的就行,等到明年婚期天暖了,再預備些玉鐲子、玉簪子什么的,也就差不多了”
十阿哥腦子里浮出布音格格雪白的臉,還有柔軟的小手,要是她身上都是自己送的首飾,還真有些讓人期待。
他就道“我瞧著她們愛用紅的,正好我那邊收著些珊瑚料子,可以做首飾”
實際上,三所庫房的首飾有十來箱。
有孝昭皇后留下的,還有溫僖貴妃日常佩戴的。
這些,十阿哥都不想動。
不是他小氣舍不得,而是覺得心里有些難過。
素未謀面的姨母皇后,看似顯貴半生,榮耀家族,實際上只活了二十幾歲。
入宮為妃,沒有一兒半女,到了先皇后去世,與佟家女爭繼后的位置。
有幸成了繼后,可不到半年就崩了。
自己額娘這里,也不算是有福的。
幼年喪母,沒等成年就喪父,出了父孝就喪了胞姐。
入宮以后,額娘雖是高位,可經歷喪女之痛,三十出頭就薨了。
十阿哥之前沒有想過這些,這幾個月被兄嫂帶著的,也有些忌憚生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