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說到最后,做出了結論。
不過想到董鄂家內宅太平,董鄂家這一支人口也單薄,兄弟齊心,舒舒沒有機會見到什么陰私。
他就道“你是家里日子簡單,不少人情世故都是從話本子上來的,那些不少都是教化人向善的,沒有什么真正的惡人,這壞人啊,比你想象出來的還要壞”
舒舒雖被“小瞧”,可是并不惱,反而感覺很新奇。
九阿哥成長了。
挺好的。
往后兄弟需要他看著,妻子需要他庇護,就擔當起來吧。
她輕輕湊過去,趴在九阿哥肩膀上,輕聲的說著“真心話”。
“我實際上是存了私心了,怕格格的位置空出來,皇上和娘娘再指了旁人來”
“我不樂意把爺分給旁人”
九阿哥聽著,耳根子滾燙,心里的不滿一下子散盡。
就像是開水冒泡泡。
心里熱乎乎的。
他將舒舒攬在懷里,嗔怪著。
“你傻不傻啊傻不傻難道爺是木頭人不成旁人叫干什么,爺就干什么,爺就不能自己拿主意就算汗阿瑪與娘娘指了旁人來,爺不想搭理,誰還會將爺綁過去”
舒舒拉著九阿哥的手,面上也帶出不痛快。
“爺,其實我剛才心里也惱了,也后怕來著”
“她學著我做妝容,身上也是玉蘭花味兒,還有個前院的姚子孝跟她里應外合,要是爺哪天喝多了,歇在前頭,把她當成了我,那爺冤不冤我也要哭死了”
九阿哥輕哼道“別信那些酒后亂性的屁話,爺是男人,也醉過酒,爺還不曉得真要喝迷糊了,那根本就亂不起來;亂得起來,那就是心里明白裝糊涂呢所以你這心就擱肚子里吧”
兩人挨挨蹭蹭的,氣氛就炙熱起來。
屋子里的空氣也粘稠。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呼吸的熱乎氣將臉都給燒紅了。
有句老話說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好好的夫妻,眼下就有些偷不著的樣子。
也不熄燈,九阿哥將人拽進了幔帳里,撂下帳子,就是做起小學問。
不能盡心,更添渴盼。
九阿哥抱著舒舒躺了,嘴巴里念叨著時間。
“還要足足三個月,總要二月底三月初了”
即便再舍不得,兩人也不好真在一個屋子里歇下。
舒舒整理了衣裳下了炕,小聲道“好事不怕晚,爺只管養精蓄銳”
九阿哥也跟著下來,磨牙道“好啊,這是下戰書爺到時候可要好好同你論個短長”
外頭三更鼓聲響起,兩人一人去了東稍間,一人還在西稍間,各自安置。
躺到炕上的時候,舒舒想起了何玉柱與姚子孝。
何玉柱還沒有回宮。
想也正常,慎刑司在皇城,中間隔著一個宮門。
就算是問出來,也要明天宮門開了,才能再進來。
正如舒舒所想,次日一早,何玉柱才回來。
舒舒與九阿哥梳洗完畢,正用著早膳。
何玉柱衣裳都是褶子,眼珠子都是血絲,瞧著樣子,竟然是熬了一晚。
他帶了姚子孝的口供。
九阿哥接過來看來,神色卻是怔住,好一會兒才露出為難之色,遞給舒舒。
“你也瞧瞧,爺之前倒是想差了”
他之想到了赫舍里家與索額圖的,念念不忘的也是抓他們的小辮子。
舒舒接過來,也是帶了訝然。
還真沒想到會是他們家。
鈕祜祿家。
九阿哥擺擺手,打發何玉柱下去,帶了煩躁“怎么辦,不會牽扯到老十身上吧”
舒舒沒有回答,落在口供上。
上面有一條,“胞妹為公府戶下人”。
旗人的“戶下人”,就是家奴。
“戶下人”最早的來源是戰爭俘虜。
可是天下承平日久,現下的戶下人多是平民“賣身為奴”。
這應該就是姚子孝中秋節前探望過的親人。
竟然是胞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