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不是沖銀子”
九阿哥的目光有些期待,還有些忐忑“爺就是想著一點點積攢功勞,然后這么一年一件事,一年兩件事,等到四、五年后,汗阿瑪分封皇子時,這些功勞是不是也能積攢下不少”
舒舒篤定道“那當然了,爺做的都是實務,還是從無到有的換馬的事情順利進行下去,補充八旗兵力,功勞不亞于臨陣克敵;還有羊絨料子的事情要是成了,給蒙古王公百姓增加收入,他們也不會因為天災就家破人亡,會定居下來,飼養越來越多的羊群,往后的日子就安定了。”
九阿哥聽了,若有所思。
隨后,他帶了擔憂道“定居下來,人口就會滋生,時間久了,說不定會成邊患”
舒舒想了想后世的蒙省,從來都是樂土。
因為沒有天險,已經被徹底漢化。
如今的漠南蒙古,成為內藩,接受朝廷的監管,表現出徹底的臣服,也是因為沒有天險,一團散沙,沒有能力與朝廷對峙的緣故。
她就直接說道“牧場都養了羊,馬匹的數量就有限了,連騎馬都不會的蒙古人,人口再多,也只是牧羊人罷了。”
九阿哥臉上的擔憂,立馬成了欣喜“那,這也當折軍功”
舒舒點點頭,笑著說道“所以爺不用急了,哪怕花上三、五年的功夫,只要將此事辦成,王爺帽子就差不多”
九阿哥眼中多了亢奮,望向門口。
兩人在的時候,黏黏糊糊的,并不留人在屋子。
現下也沒有旁人。
九阿哥就低頭小聲道“咱們悄悄的,別太張揚,省得汗阿瑪插手,到時候功勞就不顯了”
九阿哥對于朝廷大事不感興趣,可有的時候還十分敏銳。
他想起早上提及老十福晉那五百匹馬時,皇父的眼神,小聲跟舒舒道“汗阿瑪好像不大樂意我們沾兵權,今天頭午的眼神不太對”
舒舒沒有說話。
實際上康熙不樂意的是十阿哥沾兵權。
因為鈕祜祿家的勢力,遍布上三旗軍中。
至于九阿哥,則沒有什么忌憚的。
他的外家雖抬旗,可此郭絡羅氏非彼郭絡羅氏,在上三旗壓根就排不上數。
如今三官保家里的世職,就是一個佐領。
現下這些多成年皇子,只有七阿哥能監管內務府護軍營。
因為七阿哥的外家抬出內務府,與內務府牽扯最少。
還有就是他天生腿疾,還有過繼王府之事在,沒有資格爭奪儲位。
想到這里,舒舒愣住。
或許連康熙自己都沒有發覺,這個時候他對兒子們的防范壓制,已經不單單是為了太子。
天色漸漸黑了。
屋子里掌燈。
到了用晚點的時間。
兩人的晚點很簡單,一人一碗雜糧豆粥。
桌子是幾道小菜。
這幾日中午吃的都是大葷,有些膩了,今天晚點就是全素。
兩人還沒等提筷子,外頭就有了動靜。
“九哥,九嫂,我們來了”
十四阿哥的嗓門依然是那么的清脆,還是童音。
整個院子好像都喧囂起來。
九阿哥翻了個白眼,跟舒舒抱怨著“還以為能多清凈幾天呢,沒指望了,肯定沒好事兒”
這會兒功夫,十四阿哥已經走到正房門口,就想要往里闖。
十三阿哥一把拉住,揚聲道“九哥,九嫂,我們能進嗎”
“嗯進吧”
等到里頭傳來九阿哥的聲音,十三阿哥才放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