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時,小松與孫金回來,兩人抱著幔帳與帳繩。
大家將帳繩與幔帳掛好。
幔帳的邊緣,距離多寶閣還有一尺半的距離。
多寶閣,就是隔離稍間與次間的隔斷。
值夜的嬤嬤,就睡在次間。
次間只有臨窗的南炕,沒有北炕。
小椿打開針線盒,里頭是一副絲線。
用絲線與帳繩頭連接起來,順著多寶閣將線頭搭在次間,十分的不起眼。
小松去外間拉拽了絲線,由帳繩牽引,幔帳跟著搖動起來。
十阿哥皺眉道“那冷風呢”
又回到風的問題。
舒舒看了眼九阿哥胸口,道“不用風,也許是冰”
九阿哥低下頭,摸著胸口,有些怔然。
舒舒又示意小松與孫金去二所膳房取了冰過來。
幔帳放下來,四角隱秘處放了冰塊。
舒舒退到次間,十阿哥與九阿哥兩人去了外頭衣裳,進了幔帳。
地龍燒著,屋子里暖和,沒一會兒冰就化成水,滲入炕氈。
帳子里的溫度,迅速的降了下來。
九阿哥道“熄燈,搖繩子”
何玉柱等人就如吩咐,將里外間的燈都滅了。
小松在百寶閣下,扯了繩子。
屋子里幽暗,可是大家瞪大眼睛,還是能看到幔帳的晃動。
“行了”
九阿哥摸著身上的雞皮疙瘩,打開了幔帳。
炕邊跟著的幾人,就覺得帳子里冷氣撲面而來。
屋子里重現點了燈火,九阿哥與十阿哥倆穿了衣裳。
所有的陰謀就是這樣,查不出來的時候顯得高深莫測,查出來后就像是兒戲。
“就差哭聲了”
十阿哥道“難道是野貓叫”
每年春天,野貓叫春就沒有停止過。
那聲音瘆得慌,確實有些像小兒啼哭。
九阿哥搖頭道“要是那樣的話,聽到的人就不會是一個、兩個應該有人能認出來”
折騰了一圈,外頭響起了二更的鼓聲。
沒有叫聲。
意料之中。
既是人為,那個叫聲應該是專門預備的。
前頭試驗一次,昨日嚇十四阿哥一次。
今天過來這么多人,作祟的人怎么敢撞上來
就是這個聲音,在墻沒有孔洞的情況下,是怎么傳到稍間的。
九阿哥與十阿哥兩人低頭,開始查看起地磚來。
舒舒摸著炕席,厚厚的羊毛氈。
就是挨著炕頭的地方,羊毛氈好像不大一樣,似乎有折痕。
舒舒直接掀開,底下的火炕看著平平無奇,就是火炕與墻壁接壤的直角處,有幾處縫隙。
好像也是自然形成的,并不算什么稀奇。
舒舒將手指放在上頭,還能感受到煙火氣。
她撂下炕席,遮得嚴嚴實實的,什么也察覺不到了。
九阿哥與十阿哥在地上看了一圈,一無所獲。
看到舒舒這邊似有發現,就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