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頭的時候省事多了。
沒有鈿子頭的時候,為了頭發絲不亂,每次梳頭的時候都要綁的緊緊的,還要全部編好頂在頭上。
對舒舒這樣發量多的,有時候并不友好。
還有那頭油,舒舒至今還用不慣。
可是不興有碎頭發什么的炸毛,那樣就是邋遢不利索,所以頭油是日常必用。
有了鈿子頭就省了許多。
黑絲絨鈿子一扣,頭發都遮在里面,不用上頭油了。
她扶了三福晉的胳膊,道“您這是進園子給太后娘娘請安”
三福晉聽了,神色一怔,隨即道“是啊,也不知太后有功夫見沒,先到你這里打個站兒。”
說著,就打發她身邊嬤嬤,道“去問問白嬤嬤,太后娘娘今天心情如何,耐煩不耐煩見人,要是得空,我過去給娘娘請安。”
那嬤嬤應聲下去。
舒舒見了,不由無語。
這是得多心大,才想起現在叫人過去太后宮。
這樣已經是失了恭敬。
這有個先后問題。
正常的情況下,皇子福晉進來請安,是馬車侯在園子外,然后請示太后那邊是不是傳。
等到見了太后以后,請了安后,要是想要過來見舒舒,三福晉再過來皇子四所這邊。
而不是現下這個次序。
兩人娘家同族同支,一榮俱榮未必,一損俱損肯定的了。
舒舒引她到堂屋坐下,等到核桃上了茶,才看著三福晉道“三嫂之前行事色色周全,在太后面前從未失禮過,怎么才搬出去一個半月,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三福晉在宮里住了四年,自然曉得太后的地位。
皇上重孝道,尊崇太后,決不允許有人輕慢忤逆太后。
八福晉就是前車之鑒。
之前在宮里的時候,她就是極恭敬太后,蒙語也是入宮之前就學的,也會哄太后開心。
她苦笑道“是我不對,惦記著早點見你,倒是將規矩給錯了,回頭到太后宮時,我會記得請罪”
舒舒不吭聲了。
難道還是她的錯
她勾了三福晉來的
平白被拉下水,讓人心里不舒坦。
三福晉沒有一如既往的犟嘴,可是舒舒還是提了小心。
又是來說貝勒府官司的
上回出殯前就是說了半宿。
瞧著三福晉這神色,就不像是春風得意的。
舒舒可不想養成這個習慣,自己成了三福晉負情緒的垃圾桶。
兩人沒有這個交情,她也不好勸什么。
要不然三福晉回到貝勒府有什么后續,旁人還以為是自己在背后鼓動似的。
舒舒沉默。
三福晉神色怏怏的,也沒有像平日那樣伶俐,而是從袖口里掏出一個冊子,放在幾桉上,推到舒舒面前。
“這是前陣子做的幾首詩,勞煩妹妹現下幫著看一眼”
舒舒想要婉拒,可是看到三福晉的眼神,不再是平日的自信得意,而是帶了小心與懇求,心下一軟,拿了過來。
是幾首夜下品茗詩。
茶思一
纖手端絲茶,心中思緒雜。
留得青山在,不怕無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