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九阿哥這樣問,實在是宗人府衙門那邊管得就是宗室的婚喪嫁娶。
這喜事都是按照規矩來。
要是有什么突發事件,那多半就是死人了。
“老公爺那邊”
九阿哥猜測道。
老一輩好像就剩下這一個了。
太宗皇帝第七子,輔國公常舒,已經年過花甲。
好像宗室王公壽數都不高,九阿哥有些跑神。
這種就別隨根兒了吧
十阿哥已經喝完茶,潤好了嗓子,道“不是宗室王公,是順承王府的老縣主,嫁到董鄂家的那位族姑母,將丈夫的妾給告了,官司遞到宗人府”
九阿哥瞪大了眼睛,帶了不解“伯夫人告狀了,這還能往宗人府告”
這種涉及家丑的事情,不是應該先族議
明明可以自家就能解決的事,為什么要捅開來
一個婢妾而已,到時候直接關家廟,磨也磨死了。
十阿哥看了九阿哥一眼,道“宗人府正管這個,涉及到皇親國戚的桉子,本就該宗人府管。別說是多羅格格與多羅額駙,就是索額圖,要是羈押的話,也是要關在宗人府大牢,而不是步軍都統衙門”
九阿哥聽著,臉上帶了興奮,道“宗人府好,宗人府好”
他原還擔心彭春存了私心,故意壓著岳父家這一支,不能公正公平處理此事。
要是交到宗人府,還擔心什么
宗人府有老十
自然是要幫親不幫理
不對,不對,面上也要幫理,不能不講道理
九阿哥這個手舞足蹈模樣,使得十阿哥看愣了。
十阿哥想了想道“九哥似乎并不意外”
說著,他想起前幾日九哥陪著九嫂歸省之事,道“前幾天九哥就曉得了”
雖然四阿哥之前叮囑了一嘴,不讓九阿哥將董鄂家的陰私告訴旁人,可是在九阿哥心中,十阿哥就不是旁人。
他就點點頭道“這幾日忙著,忘了跟你說這個了。”
說罷,他就歸寧那一日的事情說了。
十阿哥聽了,沒有點評,只道“百望山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九哥、九嫂去了,那妾就怕了”
九阿哥撇嘴道“那邢家的大小子長得跟錫柱五、六分像,當時爺就琢磨將此事揭開,省得好好的爵位便宜了個生母不清白的庶子,結果你嫂子攔下了,不讓爺摻和”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道“難道這錫柱身世真不禁查,要不然怎么之前不著急,這個時候著急了”
十阿哥心中,看著九哥,隱隱的生出同情。
九嫂慧眼如炬,腦子靈巧。
跟那嬤嬤的繼子打了照面,就猜出其中有隱情;探訪伯爺,立時發現了他的不對之處。
只是平日里似乎將九哥推在前頭,自己并不拿主意,所以不顯罷了。
往后九哥這里想要背著九嫂做點什么,怕是想也不要想。
九阿哥道“縣主是什么意思,這事捅開了,可是斷絕了那庶子的前程”
十阿哥想了想,道“怕是不清白”
要知道,這斷送的不單單是庶子的前程,還是那一脈兒孫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