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皇子阿哥,除了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其他人都已經大婚,也經過“朝見禮”。
大阿哥神色有些恍惚,他跟發妻是康熙二十六年大婚,竟然過去這么多年。
當年帶了大福晉去乾清宮磕頭時,他是不是也跟老十這樣合不攏嘴
大福晉也是出自八旗著姓,只是那一支弱些,可也是尚書之女。
作為皇家長媳,福晉也是千挑萬選,相貌行事出眾,大阿哥沒有什么不滿意的。
結果大婚次年,因為前朝“黨爭”的緣故,明珠罷相,素來與明珠往來交好的岳父也被牽扯其中,被人攻訐,定為黨羽,一起罷官。
即便后來沒有查到實證,可岳父始終也沒有起復。
福晉不安,當時不單單是自己盼著嫡子,福晉也盼著嫡子。
轉眼,一切成空。
福晉去了,岳父也去了。
大阿哥喝了口酒,垂下眼簾。
當時的“黨爭”,現在想想,有些不好琢磨之處。
好像是朝臣彼此攻訐,可真是如此么
更像是汗阿瑪忌憚老臣,換了一茬更服順的新人上來。
三阿哥也在伸脖子看著,他倒是沒有跟三福晉似的,想著公平不公平。
宮里哪有公平
他早早的就曉得,雖說大家都是皇子阿哥,可兄弟之間是不一樣,分了三六九等。
要不然的話,為什么送出去寄養的是大阿哥與他,而不是太子與四阿哥
就是因為后兩人有身份尊貴的生母與養母。
他望向對面生母,心里也唏噓。
要是自己那個同胞的大哥還活著,那說不得自己娘娘才是四妃之首。
到時候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也不至于現下這樣孤零零的沒個援手。
五阿哥也想起前年自己大婚后的“朝見禮”,當時在寧壽宮磕完頭,太后不單給了五福晉首飾,也送了他們一對龍鳳平安牌。
“那對龍鳳牌呢”
五阿哥小聲問道。
五福晉心里生出慶幸來,輕聲道“在首飾匣子里收著,回頭咱們也戴上”
“嗯,嗯”
五阿哥抿著嘴,笑著點頭。
七阿哥眼皮都沒抬,只看著席面上的器皿。
都是官窯出來的上等瓷器,一般的宗室王府宴席,也就如此了。
織造府收著這些器皿,是專門為接駕準備的
他想起去年北巡查行宮之事,覺得這織造府的貓膩怕是也不會少。
只是他并不是多事的人。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想想也就撇在腦后,他望向九阿哥。
之前人多都沒顧上說話,不知道自家貝勒府那邊如何了
自己福晉是去年八月懷孕,現下已經快八個月。
不知道圣駕能不能趕在福晉生產前回京。
跟著七阿哥同桌的八阿哥,看著皇父看重十阿哥夫婦,居然跟三阿哥想到一塊去了。
腦子里也是“子以母貴”。
十阿哥與他們不同。
他胸口生出悶氣來。
八旗素來等級分明,旁人這樣看,他也能理解。
可是汗阿瑪是親阿瑪,看兒子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