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撇撇嘴道“想要只掛個名兒,想得美兒,爺正缺老成幕僚呢”
說到這里,他想起馬齊的幾個兒子,道“富察家的幾個兒子都不錯,高大威勐的,補個侍衛什么的都夠格,不像是馬齊的兒子,倒像是馬武的兒子”
舒舒見他的樣子,就曉得是心動了,好奇道“可那不是八貝勒府的屬人么爺能用么”
九阿哥挑眉道“能,歸根結底拿的都是朝廷的俸祿”
舒舒就說起紅螺寺上香之事,道“太遠了,要不就換了京城的寺廟吧”
紅螺寺許愿之事,九阿哥之前也提過。
因為舒舒的阿瑪額涅早年就在紅螺寺求的子,所以九阿哥比較迷信那里。
他想了想,道“沒事,報備就報備,咱們現下還沒有下旗,不需要跟旗里報備,只跟汗阿瑪打了招呼就好,正好下午爺要去御前,可以說說此事”
等到用了午飯,九阿哥就去暢春園值房去了,沒有急著去清溪書屋。
等到處理完內務府的日常公務,站在荷花池邊喂了會兒魚,他才拍拍手,去了清溪書屋外請見。
這個時候,翻了牌子的官員陛見的差不多的時候。
果然,九阿哥到值房時,就只剩下一個人沒見了。
還不是外人,是新補的山西巡撫噶禮。
就要出京,他遞牌子是陛辭。
見九阿哥過來,噶禮起身,道“九爺”
九阿哥頷首道“噶大人”
照理來說,只要是福晉那邊的族親,九阿哥都覺得挺親近的,可是這個噶禮是例外。
實在是這人太飄了。
九阿哥還記得清楚,自己帶福晉“回門”時,滿屋子就是噶禮大吹特吹的情形。
雖說是醉話,可是要不是自以為是的狠了,也說不出那樣可笑的話。
活像汗阿瑪給自己指婚了董鄂家的格格,不看在自己岳父的門第,而是看著噶禮似的。
九阿哥惡心的不行,心里記仇了。
加上自己福晉鮮少提及這位族兄,所以九阿哥也澹澹的。
噶禮這幾年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心氣也高。
眼見著九阿哥態度尋常,他就也跟著澹澹的。
正好上一個陛見的官員出來,太監過來傳人,噶禮就大踏步的出去了。
九阿哥見狀,不由皺眉。
這樣一個得志便猖狂的人,下放做一省巡撫,還是山西那樣富裕的地方,不知道會成什么樣子。
汗阿瑪又不湖涂,難道不曉得噶禮之前在督運糧餉的時候有貪墨之嫌
御史雖可以風聞奏事,可實際上同朝為官,有幾個是風聞奏事的,多有實證。
可是終究是不了了之。
汗阿瑪這也算“任人唯親”了吧
九阿哥存了心事。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的詭異念頭,“養豬論”。
他可不希望噶禮是“豬”,到時候影響董鄂家名聲。
他拿了懷表,看著清溪書屋方向。
果然是一手提拔的臣子,就是不同。
噶禮陛見,足足見了兩刻鐘,才從御前出來。
進去時候意氣風發,出來的時候,噶禮也是昂首闊步模樣。
瞧著那樣子,已經有督撫大員的氣勢了。
九阿哥輕哼一聲,帶了嫌棄。
少一時,梁九功過來招呼道“九爺,皇上得空了,傳呢”
九阿哥小聲道“諳達,汗阿瑪怎么那么喜歡噶禮我瞅著他也是尋常,怎么升得這么快”
康熙三十五年還只是正五品郎中,督運中路糧草有功,而后一年三遷到從二品內閣學士,現在又是主政一方。
梁九功小聲道“皇上喜噶禮勤敏”
九阿哥思量著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