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忙道“沒有,九爺對兒媳也好呢。”
宜妃輕哼了一聲,道“說吧,他又鬧出什么了,打發你過來”
知子莫若母。
如果是舒舒自己的事兒,昨日過來請安的時候就會抽空說了,不必專門跑一趟。
舒舒道“九爺打發兒媳過來,跟您借那只點翠簪子”
宜妃很是意外了,她實沒想到是這個,道“一個大男人,拿這個做什么使”
舒舒道“他昨晚去了內造辦,看到匠人燒藍,就想著拿著過去看能不能彷出顏色來。”
至于孝敬宜妃的話,舒舒現下沒提。
說的再多,也跟她還扯閑話似的,并沒有什么好處。
因為見過點翠簪子的是她,并不是九阿哥,不是將事情推到九阿哥身上,就能推過去的。
反倒顯得自己巧言令色。
宜妃來了興致,忙吩咐佩蘭,道“將簪子拿出來給九福晉”
隨后,她對舒舒道“真要彷出來,那就厲害了,回頭我畫幾個花樣子,到時候咱們拿些金料過去,叫那邊試著做了。”
舒舒應了,壓低了音量道“九爺就是念叨著去年金腰帶生意,還惦記著從蒙古賺錢呢,一時也沒有旁的想法,兒媳就想到了娘娘的點翠簪子,這么稀罕的東西,京城都是有數的,蒙古那邊更是沒有,就提了一嘴,結果九爺說翠鳥少,滿世界淘換去,弄著的也是有數的,要是只要藍色兒,還有琺瑯器”
她巧妙地調整了順序。
如此一來,她提了點翠簪子也不是有心多嘴了。
宜妃忍俊不止,笑道“真是的,怎么就可著蒙古人湖弄”
舒舒道“九爺這總管當得可有責任心了,一心要辦好了差事,想要讓人夸他。”
宜妃笑道“打小就是這個毛病,就愛聽好話,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舒舒卻覺得九阿哥現下正好。
或許之前有不足的地方,可是也在成長中。
之前是個歪歪扭扭的小樹,現下也快直熘了。
婆媳說笑了一會兒,就到了午膳的時間。
等到膳桌擺上來,一道紅燜牛肉,還有個白切牛肉,一道牛肉白蘿卜湯、一道炒牛肚。
總共八道菜,四道是牛肉。
舒舒看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她望向宜妃的目光就帶了感激,要不是專門吩咐,不會是這樣的菜色。
宜妃見了,道“既是喜歡牛肉,也不是什么金貴食材,就跟御膳房那邊打聲招呼,每日里添些,也不費什么事兒”
舒舒搖頭道“不用,到底不是份例里的,御前還沒有每日供應牛肉呢。”
宜妃曉得,舒舒行事這樣克制,還是因為顧及到九阿哥的緣故。
要是九阿哥沒有任內務府總管,行事反而自在些。
任了這個總管,顧及的就要多些。
她這個生母如此,舒舒也是如此。
她心里嘆了口氣,道“皇子府修繕的如何了”
舒舒道“都差不多了,就剩下些彩繪”
說到這里,她想起了前些日子去紅螺寺之事,笑道“這幾日正要打發人去紅螺寺挪竹子呢,跟住持說好了,先要兩叢竹子,要是栽活了,回頭再要些”
宜妃卻想起皇子府東鄰是八貝勒府,不由心塞。
原想著他們早點兒搬出去也好,宮外自己當家做主,生活更自在些;可是這鄰居,就有些讓人不放心。
婆媳不是外人。
她想了想,提醒道“老九心實,又愛聽好話,容易被人湖弄,回頭真要搬出去,你也要多看著些,別叫人哄了去”
舒舒聽了,心下明白,那個“別人”是有代指的。
她點頭應了,道“嗯,兒媳記著,還有十阿哥在呢,十阿哥是個內秀的,眼明心亮,也會在旁提醒著,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