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自不會跟九阿哥說這些,岔開話道“這樣留十四弟一個人行么”
九阿哥撇嘴道“白長大個子,還跟孩似的,讓他的首領太監值夜了。”
舒舒想了想十四阿哥現在的身量,就比自己矮一拳頭,確實有些大人的模樣,還沒有到變音期,不過也不遠了,聲音已經有些變化“宮里的孩子,懂事不懂事的,說早也早,說晚也晚。”
早的是長了滿身的心眼子,見識比尋常孩子多;晚的是行動起居都是一堆人服侍,自立性差了些。
九阿哥擺出虎爸的架勢來,道“都是汗阿瑪慣的往后咱們家的小阿哥,可不能這樣慣著,沒個男子漢的架勢”
舒舒看著九阿哥笑,想起他跟十四阿哥吃飯時的情景,那挑食的神態一樣一樣的。
九阿哥被她笑得心里發癢,拉著她的手揉搓著,啞著嗓子道“還有半個月,爺要憋死了,好舒舒,心疼心疼爺吧”
這個肉麻勁兒
舒舒覺得自己后背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九阿哥卻黏上了,不肯撒手。
舒舒想要裝個懵懂來著,結果九阿哥已經低聲“就跟去年臘月時似的”
當時兩人守孝,怕不小心懷孕,就換了科目學習。
次日,九阿哥神清氣爽。
十四阿哥則滿臉哀怨,惡狠狠地咬著肉包子,跟舒舒告狀道“九嫂,九哥不義氣,說是陪我睡的,半夜跑了”
舒舒點頭道“是不對,十四弟難得來一次,怎么能這樣”
結果折騰的自己好辛苦,一點兒也不體恤自己。
十四阿哥得了支持,氣鼓鼓地看著九阿哥。
九阿哥瞥了他一眼,道“還當自己孩子呢再這樣,沒下回啊”
十四阿哥立時老實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
整日里上課、上課、上課的,日子乏味,他也想要偶爾出來散散心。
去年的時候,他好聲好氣地求過四哥兩回,都被拒絕了。
哼
好像自己沒有其他哥哥似的。
這不是有九哥么
等到吃了早膳,兄弟倆就出府去了。
一個上學、一個上衙門。
舒舒昨晚吩咐膳房預備了兩盒子吃食,都是肉干、肉脯什么的零嘴兒。
不知道十四阿哥往后掛大將軍王的時候是什么樣,算算時間那要二十年后,應該是年富力強的時候,現下依舊是小屁孩一個
永定河就在京畿,圣駕出巡所在,也是距離京城不到兩百里的地方。
因此,舒舒生日過去沒幾日,圣駕就回鑾了。
這期間,又薨了一個大學士,武英殿大學士李天馥十月十五病故于京城宅邸,享年六十五歲。
這一位閣臣,倒不是急癥,今年七月就病了。
圣駕當時在塞外,得了消息也派遣內閣學士帶著御醫去探視賜藥,回京后也多次問起李天馥病情,親自過問脈桉。
能想到法子都想了,也就是在熬日子,如今沒熬過去。
九阿哥回來,跟舒舒提起此事,道“老師那邊的賀禮可以預備起來了,還有張家那份,看在張大人面上,也要預備一份。”
早在九月,大學士阿蘭泰薨時,夫妻說過此事,就是馬齊入閣之喜。
沒想到居然拖到現在。
九阿哥摸了摸下巴,道“爺怎么覺得,汗阿瑪就是等李天馥薨呢。”
舒舒也覺得像,通常封了閣臣,就不怎么動地方了。
李大學士病了小半年,脈桉已經在御前。
不過李大學士沒有阿蘭泰的體面,皇上并沒有輟朝一日,以寄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