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有行賄受賄,肯定是私隱之事,哪里會露出這樣細節
一看就曉得是編的。
可是孔尚任是京官,那旁人就要思量了,是不是他往來都是高門,消息靈通,所以才得了旁人不知道的消息。
影響不一樣
孔家的子弟那么多,這不過是個招牌,換了就換了
倒是九阿哥,幾日不叮囑,就要出事端。
康熙揉著額頭,吩咐魏珠道“去將九阿哥給朕提熘來”
魏珠應著,往內務府衙門這邊來了。
內務府衙門這里。
九阿哥這里來了兩個郎中,一個是都虞司的,一個是本堂郎中。
前者是負責武職官銓選的,后者是負責文職官銓選的。
昨日九阿哥的批復下去,兩人心里都沒底了。
要知道九阿哥從康熙三十六年九月掛內務府主官,至今小三年,還是頭一次插手官員選任。
兩人戰戰兢兢的,就過來請見聽訓。
九阿哥板著臉,先對那都虞司郎中,道“明明有更合適的人選,卻將妃屬子弟置于前列,如此叫外人怎么看是皇上徇私,還是四貝勒徇私”
那都虞司郎中訕訕的,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九阿哥正色道“你也是內務府的老人,這個不用爺啰嗦,一切按照規矩來誰要是不滿,讓他去御前掰扯去內務府是皇上的內務府,不是哪家哪姓的內務府世官不世官的,爺不會插手,可是世官也要熬足了資歷再說,就是宮里的侍衛出缺,也沒說誰家空出個一等侍衛,剛成丁的子弟就直接補個一等侍衛,不是還要從三等侍衛熬么”
那郎中垂手聽了,心里唯有苦笑。
皇子阿哥,當然不會顧忌旁人的臉面,可是他們是下頭當差的,誰也得罪不起。
九阿哥似看破他心中所想,冷哼道“要是怕得罪人,那就跟爺說一聲,爺調你去其他衙門養老,換個不怕得罪人的來”
那郎中忙道“不怕,不怕,奴才職責所在,不敢因私廢公。”
九阿哥點點頭,道“如此也好,爺曉得內務府體面人家就那些,不是親朋,就是故舊,可是想要賣人情,也要有個度,若是候補兩人資歷差不多,能力相彷,你有些小私心,將人排在前頭,爺也不會非找你別扭,可是這明眼人都覺得不對,叫下頭人怎么想都時候連累四哥跟妃母的名聲,誰來擔待”
那郎中身子弓得更厲害了,忙道“奴才曉得了,奴才再不敢了”
九阿哥又望向那本堂郎中,語氣越發嚴厲,道“一個因貪墨行在修繕款降職罰俸的家伙,怎么就抬舉到前頭來你是不是故意給爺挖坑要是爺沒有留意,直接應你的舉薦,圈了此人為主事,那旁人怎么看爺”
本堂郎中忙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九阿哥道“不說旁人,連爺見了,都要尋思一回是不是五哥跟你打招呼了,可是五哥會越過爺跟你打招呼行啊你還挺厲害,一口黑鍋扣兩個皇子阿哥”
本堂郎中立下跪了,道“是奴才湖涂”
九阿哥冷哼道“就是湖涂以為這樣是幫爺提挈外家,為爺分憂你小瞧了爺,別說是姓郭絡羅氏,就是姓愛新覺羅氏又如何一個蛀蟲,爺還非要抬舉了,等著他貪墨更大的”
那本堂郎中叩首道“奴才再不敢自作主張了”
九阿哥道“好好辦差,別凈想著邪門歪道再有一回,你們倆都給爺滾蛋”
兩人逃出生天,忙詛咒發誓。
魏珠在門口,正看了后半場。
他沒有立時進去,等到兩個郎中出來,才走了進來。
九阿哥說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
嗯,怪不得汗阿瑪跟四哥都愛訓人,舒坦
魏珠沒有再耽擱,含笑道“九爺,皇上叫奴才提熘爺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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