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天是入宮請安的日子,就只有她跟七福晉、十福晉三個人了。
不單五福晉告了假,連四福晉也告了假。
五福晉這里不用說,懷孕滿了三個月,大家都曉得了。
沒想到四福晉那里也有了動靜。
這應該是沒到三個月。
三福晉想到這個,有些坐不住了,吩咐人道“去暖房,將那兩盆竹子抬到上房來”
這兩盆竹子,就是五阿哥去年冬月送的那兩盆。
三阿哥嘴里說著拋費,還是叫人精心侍弄了。
當時三福晉已經大了肚子,顧不得別的,沒有理會。
現在想到四福晉的身孕,她想到那兩盆竹子了。
兩個嫡子也不保準了,要是四福晉生了嫡次子,就能跟她比肩。
她可想做妯里里頭一份的。
那就再求個嫡子。
到時候四福晉裝的再賢惠又如何,子嗣不如她順利。
至于舒舒那里,三福晉沒有放在心上。
小阿哥就是小阿哥,后頭的阿哥跟前頭的阿哥不是一個分量。
這夫貴妻榮,后頭的皇子福晉也就比不得前頭的。
這是她坐了一個多月月子明白過來的,往后沒有必要跟舒舒跟十福晉這些小妯里犯酸。
少一時,去暖房的丫頭卻是空著手回來了,臉色很不好看“福晉,竹子不在暖房了”
三福晉坐起身子,氣得臉色發白“爺叫人給西院搬過去了”
西院住的就是三阿哥最寵愛的田格格。
那丫頭點頭道“搬了一盆,另一盆搬到王格格院子里去了”
三福晉立時起來,冷笑道“好啊,我坐了一個月的月子,竟成了聾子了”
旁的可以讓,這個竹子哪里能讓
雖說她心里不信這個,可也不會讓旁人占這個便宜。
尤其這兩人賤人,一個人夭了一個阿哥,背后鬼鬼祟祟,恨不得將罪名推到她身上。
呸
包衣秧子,就算立下了也就是庶子。
也值當她去算計
三福晉早憋了一肚子邪火,叫了正房的丫頭、婆子,浩浩蕩蕩的往西院去了。
西院正房里,田格格拿著噴壺,正小心翼翼地給竹子澆水。
隨著天氣轉暖,竹子顏色也泛了青翠。
田格格腦子里想起一句詩來,“竹影和詩瘦,梅花入夢香”。
不知三阿哥還有多久才能回京,一千三百里。
三阿哥出京,也有一個多月了。
沒有三阿哥在,這府里冷冷清清的,叫人難熬。
可憐她的二阿哥殤了,要是站下了,已經三歲,都有這竹子一半高了。
聽到外頭的腳步聲,田格格帶了焦躁。
自打三阿哥離開,這位福晉就沒有閑著,隔三差五的打發人過來,讓她抄經,做針線,真是拿她當宮女子似的使喚。
三阿哥不在家,田格格沒有法子,只能虛應著。
等到看到竹子,她不敢耽擱,忙迎了出去。
結果就見來的不是正院的嬤嬤跟丫頭,而是耷拉著臉的三福晉。
田格格忙上前,道“福晉安”
三福晉瞥了她一眼,就往里間走。
田格格急了,伸手要拉扯三福晉。
三福晉冷笑道“放肆”
田格格忙道“好好的,您這是做什么”
三福晉輕哼道“做什么翻賊贓”
紅螺寺的竹子,外頭都叫價到兩、三百兩一株了,還沒有地方買去。
誰家的竹子,不給嫡福晉預備著,會讓格格占了的
庶子生再多,也是庶子,有什么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