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郡王有了決斷,恭敬許多,垂下眼道“奴才謝皇上恩典”
罷了,先將扎布爾的長子身份砸實了再說。
回頭要是有了小的再說,要是沒有小的,就好好教養孫子,總不能真的讓爵位改支。
康熙又望向康親王,安撫道“信郡王是宗室長輩,又失了骨血,話趕話的,許是就有欠思量之處,你身為侄兒,也要多加體諒。”
康親王恭敬道“奴才遵皇上吩咐”
之前跟信郡王來御前對質,也是因為牽扯到他生母頭上。
否則好好的,他跟信郡王對上做什么
康熙望向簡親王,道“既涉信郡王,雅齊布罪加一等懲處,八貝勒那里,也要按規矩追責”
簡親王恭敬應了。
眾人這才從御前退了下來。
出了乾清宮,簡親王從袖子里掏出帕子,在腦門上抹了一把。
都是汗。
方才他是真怕了。
擔心信郡王真的咆孝御前。
信郡王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聽說你天天跑乾清宮,宗令就是這樣當的你倒是放得下身份”
簡親王訕笑道“不過是當差,小弟比不得兄長勇武,早早就建立功勛,現在日子也閑暇愜意,唯有賣幾分苦力氣罷了”
信郡王冷哼一聲,望向康親王道“喜氏輕浮,德行不足,不堪為郡王福晉,你叫人直接送回喜家吧”
說罷,他也不等康親王反應,甩袖而去。
康親王脾氣再謙和,眼下也氣紅了臉。
什么時候休妻不行,這個時候休
還撂下這個話
信郡王敢說,康親王也不好對外說。
否則叫旁人看了,就說不清楚了。
他悶氣的不行,回頭看了眼乾清宮,沒有法子,郡王福晉也是超品誥命,這個不是他能自己處置的。
真要按照信郡王說的,倒是掉坑里了。
他長吁了口氣,對簡親王道“王爺先行,小侄還要再去請見。”
簡親王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道“為難你了,受了這無妄之災”
康親王苦笑,目送簡親王離開,又去請見了。
等到再次到了西暖閣,他就說了信郡王休妻之事。
這內里的因由,要是對外說明,就要牽扯到八阿哥跟九阿哥頭上。
康熙想了想,道“無礙,要是旁人問起,如實告訴就好”
八貝勒府,門房。
得了消息的八阿哥從刑部衙門回來,看著幾個護軍校道“雅齊布對九阿哥大不敬,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雅齊布年前跟云嬤嬤夫妻打了一架,誰也沒有落下好。
雅齊布傷了胳膊,云嬤嬤閃了腰,年前就滯留在通州。
不知夫妻倆怎么商量的,最后各退一步,雅齊布賣了那個外室,云嬤嬤也將那外室子帶在身邊撫養。
一家三口,現在就住在皇子府后頭的配房里。
那護軍校道“有莊親王府典儀石貴與信郡王小舅子喜奎的口供,指認雅齊布慫恿兩人算計九爺的鋪子,入九爺府行竊,也是雅齊布派人在夾道放了梯子,十爺親自審出來,吩咐奴才過來拿人”
八阿哥待下寬和,這護軍校也就仔細說了緣故。
八阿哥面上帶了羞愧,看了眼九皇子府跟十皇子府的方向。
昨晚九皇子府東花園犬吠,八貝勒府這邊自然也聽到動靜。
早上他去衙門時,還聽到門房議論此事。
他以為都是瞎猜測,畢竟這是皇子府,就算侍衛、護軍減半,也比尋常人家巡邏的人多。
沒想到,禍根是雅齊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