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旁邊看著,結果幾個寶寶連眼神都沒給。
舒舒拿了靠枕,在炕上歪了,笑著說道“不是不看旁人,是看不見,小孩子的眼神慢慢才長好,現在還是靠著味道認人,估計看什么都是模模湖湖的,看不真切,最遠也就能看到兩、三尺吧,要再過幾個月眼神看人才能真切”
九格格驚嘆道“竟然如此,還真都是學問”
提及學問,她就想起一件事兒,道“聽說張相的幼女,說給了九嫂的兄弟他們家都是進士,想來張姑娘也是個有才的”
舒舒點頭道“是,還是請十弟帶著弟妹做的大媒,張家書香望族,姑娘耳濡目染的都帶了靈秀”
九格格帶了期待,道“那往后我在公主府那邊,可以邀請清如格格跟張姑娘了”
她的公主府,就是佟國維舊宅,就在皇城東邊,距離舒舒這里有五、六里地。
舒舒笑著點頭道“現在外頭時興結社,到時候你們也結個社,吟詩作畫,我來給你們出書”
九格格聽了,對宮外的生活,也少了幾分不安,多了幾分期待
八貝子府,東跨院。
富察氏看著眼前的對牌跟賬冊,沉默了半晌,跟陪嫁嬤嬤道“收下吧”
那嬤嬤猶豫道“福晉之前不是不管么”
這大半年下來,日子過的消消停停的。
要是摻和下去,不知道以后如何。
富察氏嘆了口氣,道“這不是沒人了么”
還有就是這已經是八阿哥第三次叫人送對牌跟賬冊。
第一次推了賬冊的時候,有云嬤嬤在;第二次推了賬冊時候,有云海棠在。
這次再推了,是八阿哥親自打理內務,還是從后院的宮女子中擇人
那嬤嬤這才將對牌跟賬冊收好了,而后過來小聲腹誹道“這是拿福晉當管事使了只給了賬冊不給鑰匙”
富察氏道“如此正好,賬目上清楚就好,往后依例就是”
云嬤嬤跟雅齊布夫婦把持皇子府,那庫房里的東西就說不清了,誰曉得夫妻倆倒騰了多少出去,不沾正好。
只是
富察氏望向正院方向,吩咐嬤嬤道“盯著各處仔細囑咐了,要是有學著雅齊布夫婦背主、不敬嫡福晉的,統統攆了,如果有人發現有人不敬福晉,報了上來,獎半年月錢”
嬤嬤仔細聽了,下去傳話去了。
富察氏看著墻角的竹子走神。
外頭風言風語的多了,也傳到她耳朵里些。
她現下有些拿不準了。
畢竟這八貝子府的女卷不算少了,可是除了八福晉有過動靜,其他都沒有過動靜。
要是之前,富察氏沒有嫁進來,就會跟旁人似的猜測,覺得多半是八福晉身上的問題。
嫉妒霸著丈夫,不容旁人,自己從小沒爹沒娘的,失于保養,也是有的。
可入府大半年,富察氏曉得了府里的女卷比外頭曉得的多。
她之前只以為是一個福晉、兩個格格,等到過來才發現八阿哥名下的宮女子,還有四人,是康熙三十四年那撥賜下來的。
當時皇上給年長的兒子賜內務府秀女,大阿哥一名,三阿哥一名,四阿哥兩名,五阿哥兩名,八阿哥作為幼子得了四名。
只是八阿哥當時并沒有收房,只當成宮女使喚,直到三十七年大婚當年又得了兩個內務府秀女,才開始收房。
之前那四人,在宮里就是宮人份例。
等到出來開府,那幾人才比照著格格的例減等,算是侍妾身份。
如此一來,這府前后九個女卷,只有八福晉一人有過動靜。
小三年的時間。
富察氏還真是心里沒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