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聽了,松了一口氣。
他之所以不拖著,今天就來請見,就是盼著早些了結此事。
誰會想到會計司的賬,竟然還牽扯到御膳房
御膳房那邊又牽著四家戚屬人家。
無緣無故的,跟兄弟倒是要結仇。
事情跟滾雪球似的,眼見著牽扯的人家越來越多。
他覺得虧死了。
不過還有抬旗的事兒,三阿哥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汗阿瑪,那之前說的抬旗”
要是趁機責罰的話,那馬家跟烏雅家是不是就不用抬旗了
到了內務府這一旬,三阿哥看的多了,想的也多了。
對于包衣抬旗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只覺得是體面了。
這其中有利有弊,要說前程,肯定是上三旗要好;可內里的實惠,卻還是包衣這里。
康熙看了他一眼,道“盡快安排吧”
三阿哥忙應道“兒子遵命”
康熙卻想到下午的消息,烏雅家跟章家都開始“補虧空”了,馬家跟衛家還沒動。
要知道早年在御膳房里,馬家跟烏雅家旗鼓相當,沒少分潤。
他就道“馬家那邊如何了關系到你的體面,你叫人催促些,別連累到你身上。”
三阿哥道“兒子已經打發人催了,只是他們跟其他人家還不同,節儉慣了,大頭都置產了,一時不好湊銀子”
康熙只提點這一句,多的也不想說了,道“跪安吧”
只看馬家跟衛家的反應,就曉得他們自詡為皇子外家的驕橫,即便曉得事情敗露,也沒有誠惶誠恐之心。
既是如此,少不得要罰一批,也是獎罰分明。
三阿哥應著,就要退下去。
到了門口,他想起一件事,忙站住,轉身道“是兒子疏忽了,汗阿瑪,董家是歸在從犯里,還是歸在余者里”
歸在“從犯”,從重的話,這么大的貪墨數額,說不得也要籍沒,發于功臣為奴。
這個奴,跟包衣還不一樣,是直接成為戶下人,不是正身旗人了。
康熙沉吟道“會計司的董家人,有董殿邦的家人么”
三阿哥想了想道“沒有,都是堂親跟族人。”
康熙就道“歸在從犯,不準贖買”
說到這里,他又道“董殿邦忠君體國、勤勉謹慎,署會計司郎中。”
三阿哥應著,退了下去。
看來皇父對董家還念著舊情。
想來也是,那是太皇太后的包衣,到底不一樣、
這回即便罰了,可還留著董殿邦,沒有叫董家沉下去的意思
值房里門口,十四阿哥早已等得不耐煩,見三阿哥出來,忙招呼十三阿哥出來。
三阿哥聽到動靜,看見了他們兩個,臉就耷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