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去年暖室里那些竹子都活了,后來長筍子分盆了。
等到額爾赫、張廷瓚跟富慶幾家搬家到后頭配院的時候,舒舒與九阿哥就送了竹子做喬遷禮。
這傳出去,倒是成了皇子府有一屋子觀音竹了。
如此一來,同情莊親王府跟信郡王府的人倒是多了些,覺得他們夫婦霸道,不體恤親戚。
舒舒看著小三道“你信這個么”
小三猶豫了一下,搖頭道“要是這個當真,莊親王府早有了動靜了。”
舒舒點頭道“曉得這個道理就好,年輕夫婦求子,借的不是神佛之力,是有了信仰之后,心情松弛,不再求醫問藥,隨緣了,這緣就來了。”
伯夫人在旁聽著,不由失笑道“好了,現下跟小三說這個還早,往后你跟小三媳婦說。”
舒舒就止了話頭,問小三道“小四那邊功課如何了后年下場如何”
雙胞胎眼下都在正紅旗旗學讀書,不過小三有了爵位,可以直接補旗官,不用預備八旗科舉了。
小四那里還要預備著八旗科舉,或是到時候考六部筆帖式。
小三想了想,道“跟原來一樣,學的踏實,沒有浮躁,怕到時候被小五超過去,面上下不來呢。”
董鄂家兄弟中,走科舉之路的就只有小四跟小五了。
小四聰慧,小五也不差。
舒舒聽著,松了口氣。
這樣的心氣兒,多多益善。
有福松在,考了一回的,也摸到八旗科舉的邊了,小四、小五也不用盲人摸象。
姐弟正說著話,外頭有了動靜。
是小六來了。
“阿牟、大姐、三哥”
小六呼哧帶喘地進來,給三人打了個千兒。
他依舊是小黑臉,一笑一口小白牙,身量比去年剛當伴讀時高了半頭,身上也有些抽條來,之前的包子臉也拉長了。
依舊是愛說愛笑的脾氣,見人三分笑。
伯夫人見他滿頭是汗,忙叫人拿毛巾給他擦臉,道“急什么這大日頭”
小六笑道“我想阿牟了,也想大姐跟三哥了”
小三抓著他的胳膊按了按,道“這是射了多少箭,摸著都僵了”
小六呲牙咧嘴,道“沒多少,用的二力弓,不費勁,就是練準頭。”
小三揉了揉他的肩膀,將僵硬的上臂揉開了,才撂下來,冷哼道“阿瑪怎么囑咐你的回頭你跟阿瑪說去。”
小六立時心虛了,求助似的望向舒舒,道“我記得當年大姐也是這樣練的”
舒舒橫了他一眼,道“你記事兒的時候,我都十三、四了,身量都長成了,基礎也打得牢靠了,你現在正打根基呢,能一樣么”
小六立時老實了,道“那弟弟往后少練些。”
舒舒點頭道“聽武師傅的,循序漸進,不必這個時候勤勉,勤能補拙,不在這個上,這時候用力過勐,就成了揠苗助長,未必是好事。”
小六苦笑道“大家都勤勉,私下里都加練,弟弟就跟著勤勉了。”
舒舒道“是年長的幾個伴讀么他們年歲在這里,到底不一樣。”
同一撥伴讀也分了兩波,一波比皇子阿哥大兩、三歲的,也做些皇子身邊跑腿傳話的差事;一波跟皇子年歲相彷的,充作玩伴的。
這皇子伴讀,也算是提前當差了。
大個兩、三歲到底不一樣。
這兩個弟弟是客也不是客,預備晚飯就要預備兩人合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