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對視一眼。
康熙冷笑道“沒有一言半語給朕留下,也沒有上遺折,冥頑不靈”
九阿哥臉色也不好看,道“應該是昧下的銀子更多,背主的事跡更惡劣,不敢交代了。”
要不然的話,這么好的賣慘機會,三官保怎么會放過
他年過花甲,榮華富貴都享受到了,可是兒孫還年幼。
長房長孫的桂丹才十八歲,剩下嫡房、庶房那些大的也是沒有成丁,小的還在牙牙學語。
不能說,那就是說了罪名更大,才想要含湖下去。
這裹挾的還是宜妃母子的體面。
賭康熙顧念寵妃跟兒子,即便不給三官保死后哀榮,也不會明著清算。
九阿哥看著康熙,很想要說一句,順著赫舍里家跟毓慶宮的關系,指定能將江南的人給揪出來,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
他都能想到這個,那皇父更能夠想到這個,就不用他抖機靈了。
他要記得舒舒的叮囑,永遠不要在御前表現出對毓慶宮有敵意,即便不是敵意的也少沾。
康熙望向九阿哥道“你去回春墅,跟你額娘說,不用擔心郭絡羅家子弟失了頂梁柱,兩個左領,都給郭絡羅家留著。”
這說的是郭絡羅家的八旗左領與之前內務府的包衣左領。
九阿哥一聽,來了精神,道“好,兒子這就去給娘娘說去,只是這一房到底抬旗了,再擔包衣左領不方便,兒子明兒就叫內務府那邊將這個左領轉到其他房頭”
所謂其他房頭,就是桂元那一房了。
如此一來,桂元有世職還有實缺,親事不說隨便挑,選擇的余地也更多些。
康熙曉得他的心思,并不理會這些小事,點頭道“隨你,去吧,讓梁九功帶你過去”
九阿哥就從御前下來,成年皇子,不好直接在園子里隨意行走。
其他地方還罷,可住著宮卷的區域,不單單有宜妃在,還有其他人。
就是回春墅里,就不單宜妃一個人,還住著陳貴人跟高貴人。
九阿哥跟梁九功從御前出來。
他松了口氣,道“多懸乎,就差一天,要是昨兒沒的,往后小十八這生日可怎么過”
梁九功見九阿哥面無戚色,少不得提醒一句,道“九爺,這人前臉上還是耷拉著好。”
百善孝為首。
外人不管這祖孫情分如何,人死為大,況且還有宜妃的體面。
那是宜妃的阿瑪,要是九阿哥太冷情,那在外人眼中,就是對宜妃不孝順。
九阿哥抿抿嘴,臉色耷拉下來,卻是變幻莫測。
只是他心里實在傷心不起來,腦子里就想到了十阿哥昨天受傷的情形。
隨即,他搖了搖頭,將這個畫面搖開。
不吉利。
他又想到三阿哥脫臼的模樣,卻是忍不住想笑。
他的腦子里想起了大福晉薨的情形,雖說跟長嫂相處不多,可是想到大阿哥與五個失母的孩子也覺得沉重。
梁九功在旁邊,見九阿哥跟變臉似的,也是無奈。
“現下呢”
九阿哥調整好了表情,小聲問道。
梁九功覺得可以了,沉重中帶了幾分擔心,看著就是吊唁的樣。
他就鼓勵道“正可好”
九阿哥就保持這個表情,跟梁九功到了回春墅
亞健康,有些低燒,今天繼續早睡,欠下的盟主加更先放放,以后穿插著還,不敢連續加更了,失眠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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