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也是擔心如此。
大恩成仇,說的就是人心。
夫妻倆有了計劃,說著試驗之事。
“這個咱們不好試了,人命關天,有損陰德,還是叫汗阿瑪試吧”
九阿哥道。
舒舒點頭,這種事兒,只能用死刑犯中擇人試,有些不是大惡的,不是故殺的,參加這個了,多個減等的機會,兩全其美。
要不然到了他們這里,怎么叫人試呢
真要出了人命,再大的功勞也不必提。
九阿哥是個急性子,既曉得此事,哪里還肯等呢
次日,他就打發人叫了福松過來,詢問清楚,就帶福松去清溪書屋了。
福松倒是沒覺得稀奇,想要確定牛痘是否能做痘苗,總要驚動圣駕。
這種痘試驗,還要看太醫院這里的太醫們。
清溪書屋中,正是父慈子孝情景。
太子也在,今日是來認錯來了。
他倒是沒有瞞著,也沒有推卸責任。
“兒臣這里,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因為兒臣湖涂的緣故,倒是成了蛀蟲窩了,不單器物多領,就是膳食與衣服料子也多領,可是有幾成落到兒臣身上,幾成讓他們貪了去,這賬都查不清了”
“是兒臣錯了,沒有做到修身齊家,竟是被這些奴才欺上瞞下,玩弄于股掌之中”
“太子妃賢良,前些年就勸過兒臣,兒臣當時驕橫自大,聽不進去真話”
“不說旁的,只說那象牙涼席,二十二床,竟然只剩下九床,這個比例都讓人觸目驚心”
“毓慶宮這些年報的損耗,又豈止是幾床象牙涼席”
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道“怪不得世祖皇帝棄用太監,太監出身卑賤,貪婪起來,更是膽大;還有包衣這里,皇家恩榮太盛,使得他們失了敬畏之心,三阿哥之前揭開了會計司窩桉,也是因為這些人實在是太過了,已有反客為主的苗頭,汗阿瑪春秋鼎盛,乾綱獨斷,這些包衣尚且如此膽大妄為;等到后世再出幼主,或者性子怯懦的帝王,這紫禁城就要被他們握在手中了”
康熙面上很是欣慰,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要是損了十幾床象牙席子,能點化太子,那也是好事。
只是眼見著太子沮喪,康熙心中也是不忍,道“不怪你,只怪這些奴才膽大,他們多有私心,才挑撥你跟太子妃疏離,從中謀利,兩下里湖弄主子,眼下你發現了,就不算晚,太子妃這里,是太皇太后跟朕親自挑出來的,行事人品都上佳,往后好好過日子吧。”
太子點頭道“兒子早該自省了,之前被奴才們湖弄著,奢靡而不自知,成了他們斂財貪墨上的幌子,真是叫人羞愧。”
康熙道“吃一塹長一智,這身邊人也要好好挑揀,被身邊人湖弄了,就失了眼睛跟耳朵,你看到的、聽到的未必是真的,那不是更讓人驚恐”
父子倆說著話,旁邊梁九功與魏珠都低頭,呼吸都輕了,充當了柱子。
毓慶宮的太監貪墨,關乾清宮的太監什么事兒
偏偏太子說話,橫掃一大片,將太監都視為一體。
這去哪兒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