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想想,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現在她很自覺了,再苦的藥也能喝進去。
齊錫也叮囑舒舒道“太瘦了,這樣怎么行回頭有什么不舒坦了,身子熬不住,眼下也是貼秋膘的時候,阿瑪叫人從口外買了兩車羊,回頭直接叫人送海淀莊子里,那邊的羊肥,你留著慢慢吃。”
舒舒點頭道“嗯,這兩天正饞羊肉了,想吃羊肉餡餅,還想吃羊排燉蘿卜。”
齊錫忙道“想吃就吃,別忍著,城里的羊肉檔口也有幾家好的”
如今已經是深秋時節,天黑的開始早了。
入更之前就要全黑了。
舒舒與伯夫人沒有耽擱,被覺羅氏催促著上了馬車。
依舊是珠亮三兄弟騎馬跟著,將大家送往皇子府。
這么丁點兒的距離,愣是多了幾分傷感。
馬車上,舒舒抱著伯夫人的胳膊,帶了惆悵道“阿牟,我不喜歡娘家這個詞兒,怎么就是娘家了阿瑪、額涅在的地方,不就是家么”
伯夫人聽著,想到了順承王府。
那早先是她的娘家,可是額娘沒了,這娘家也就不是娘家。
如今已經是侄兒當家,都沒有見過幾次面,更不要說什么情分。
她不想提及生死,就道“世情如此,對女子來說,在娘家是客,在婆家也是客,只有自己的小家才是主,你跟九阿哥也是長長久久相伴的人”
說到這里,她提醒舒舒道“這男人到了什么時候,都跟孩子似的,愛爭寵來著,不管你心里如何,面上啊還是將九阿哥排在前頭,別因為孩子們,就疏忽了,傷了九阿哥的心。”
舒舒點頭道“阿牟放心,我會好好待九爺的。”
一半是經營,一半是真心。
虛情假意,可以湖弄三、五個月,三、五年,還能湖弄一輩子不成
舒舒手癢了,回到皇子府后,她就去了書房。
好像要寫點什么,讓以后的人看一下另一種視覺下的九龍奪嫡。
可是等到落筆的時候的,就又成了日記體了。
這樣就行了,不犯忌諱,對于大事小情的記一筆。
到了晚上,舒舒躺在炕上,就覺得被窩里冷了。
少了一個人,屋子里只有靜寂。
還不到三年的時間,她已經習慣身邊有九阿哥。
她翻身坐了起來,招呼外頭道“核桃進來。”
九阿哥不在,上房就舒舒一個人,核桃就抱了鋪蓋,在外間值夜。
外屋有了動靜,掌了燈,核桃披了衣裳進來。
舒舒道“挪屋里來吧,咱們說說話。”
核桃應了一聲,去抱了鋪蓋過來。
在舒舒的吩咐下,直接在炕上鋪了。
等到燈熄了,兩人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你們今年成親,是要跟公婆一起住么”
舒舒問道。
“嗯,隨著高家大爺的例,先住一年,明年再找房子搬出去。”核桃道。
不單單是高家如此,不少旗人家都是如此。
等到新媳婦熟悉了家里人,不至于生疏了,就要分出去單過了,小兒媳婦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