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舒舒與七福晉出來。
沒想到不單九阿哥等著,七阿哥也來了。
七福晉很是意外,顧不得多想,臉上就帶了歡喜。
眼見著七阿哥要騎馬,七福晉忙拉住他的胳膊,柔聲道“正有事兒要跟爺說呢,咱們還是坐車吧。”
七阿哥扯了下胳膊,卻被七福晉摟得更緊了,沒有從七福晉懷里扯出來,望向舒舒跟九阿哥。
舒舒已經移開眼,緊了緊身上披風,望向十皇子府門口。
馬車也備著了,人應該快出來了。
她又望向了眼八貝子府門口,那里沒有停車,是停了馬。
舒舒就催促九阿哥,道“爺,咱們也上車吧”
九阿哥先扶舒舒上車,而后才自己上了馬車。
眼見著天氣變冷,馬車里也冷,只是還沒有燒炭。
春捂秋凍。
都要按著節令來,否則的話,更容易感冒。
所以馬車里的爐子,或是手爐腳爐熏籠這些,都要十月初一才開始用。
九阿哥直接將舒舒的手握在手心中,帶了心疼道“到底不一樣了,去年的時候都是你給爺捂手。”
那時候舒舒的手熱,九阿哥的手冰。
舒舒道“阿膠跟海參都開始吃起來了,養一冬天就好了。”
九阿哥道“太醫開的藥也得按頓喝,苦就苦些。”
舒舒道“叫膳房做了不少糖擱著,不怕苦。”
有姜糖,有水果味兒的硬糖,還有各色茶葉做的茶葉糖。
九阿哥道“可惜了了,五月里內務府騰出的那些鋪子中,就有一家賣糖的,生意可好了。”
舒舒笑道“又不差那個錢,皇城里的鋪子還是算了,麻煩太多。”
九阿哥道“咱們倒是避嫌了,不占這個便宜,可有臉大的,隆科多到底怎么想的上午爺去衙門才曉得,他打發人去會計司了,要賃景山西大街的幾處鋪子。”
自然是賃不成的,因為皇城的鋪子,如今訂年限招投標。
不少鋪子都是五月里剛租賃出去,下一回是在三年后或五年后。
允許轉租,房租卻是只能升不許降的。
“寒磣不寒磣,來占這個便宜還以為能幾十兩銀子租個旺鋪,轉手就幾百兩的房租差價”
九阿哥滴咕道。
舒舒也覺得好奇,道“去年驅逐佟國維一家的時候,也沒有收產業,兩輩子國戚,當不差錢才是。”
九阿哥道“佟家沒有分家,隆科多應該是自己尋摸零花錢吧”
舒舒道“應該是,帶了一百多人口下來,管這嚼用月例的,一個月就要幾百兩。”
京城居,大不易
吃喝拉撒都要真金白銀。
有的地方井水苦澀,吃水都要花錢買甜水。
馬車走了一刻鐘半,進了地安門,順著皇城跟往東,又是一刻鐘,到了佟宅。
這是內務府營造辦修繕的,外頭看著是簇新的五進大宅。
前頭騎馬的四阿哥與八阿哥已經下馬。
門口迎客的不是隆科多,而是法海帶了個十來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