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也不是有主意的,之前想到丈夫逃逸會連累兒子,她就恨得不行;可是事到如今,真要做寡婦,她又生出畏懼來。
她的眼淚簌簌落下,壓抑著,可是也有了抽噎聲。
岳興阿一下子醒了,看著赫舍里氏哭了,也跟著“嗚嗚”地哭起來。
赫舍里氏將兒子摟在懷里,卻是止了淚,道“別怕,別怕,皇上圣明,皇上仁厚,不會叫咱們沒了著落”
岳興阿也哽咽道“額涅,咱們回盛京吧,盛京有瑪法跟阿嬤。”
赫舍里氏搖頭道“不回去,你阿嬤會恨死額涅的,咱們就在京城,額涅想法子,叫你回旗學讀書”
屋外,核桃帶人送飯過來,聽了個正著,腳步就踏得實些。
屋子里安靜了。
核桃隔著門道“舅太太,福晉打發奴才過來送膳。”
赫舍里氏先頭只是氣血攻心昏厥,并無其他毛病,就下了地,親自過來開門,客氣道“勞煩姑娘。”
核桃恭敬道“您客氣。”
她身后是兩個仆婦,一人提了食盒,一人捧著兩個包裹。
等到膳桌擺上,是白米飯跟四樣素菜。
那兩個包裹則是下午打發人在縣城的成衣鋪子置辦的。
“福晉擔心舅太太少換洗衣服,打發人去采買的,倉促之下,許有不足之處,還請舅太太見諒”
核桃從仆婦手中接過那兩個包裹,當著赫舍里氏的面打開。
大包裹里面是一件靛藍色棉褂,還有一雙同色的鞋子。
小包裹里面是小兒衣裳,是灰布長袍,外加兩雙布鞋。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要往寧古塔去,誰都曉得是苦寒地界,赫舍里氏母子身上,也都是小毛衣裳,隨行的行李里,還有大毛衣裳跟絲棉襖。
那些衣裳,都不適合眼下穿。
舒舒不是非要多事,而是她跟九阿哥已經守著規矩了,那叫人幫赫舍里氏母子預備一套能穿的衣裳,也是周全之處。
赫舍里氏看著兩個包裹,眼圈又紅了,哽咽道“勞煩福晉費心,我一會兒帶岳興阿去給福晉磕頭。”
核桃過來之前,早得了吩咐,道“福晉說了,這回先不見了,徒增感傷,等以后到京城再見,您好好歇著,明天還要跟七貝勒回京,皇上還等著七貝勒回去”
赫舍里氏想著自己母子眼下身份尷尬,還不知皇上會如何發落,就從諫如流,道“那等福晉回京,我再過去請安。”
核桃又指了自己帶來的兩個仆婦,道“這是張、李兩位嬤嬤,福晉說了,舅太太身邊沒人服侍,怕有不方便處,打發她們服侍舅太太回京”
赫舍里氏帶了感激,道“謝福晉體恤,我真是感激不盡”
她年歲在這里,還不到男女不避的年歲,之前有丈夫同行還罷,不會惹人非議,如今只剩下母子兩人,多有不方便之處。
舒舒此舉,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正房里,知曉了舒舒的安排后,九阿哥皺眉道“這也太費心了,仔細她順桿爬,往后粘上來”
舒舒指了指京城方向,實話實說,道“給皇上看的,我在京城行事周全,這出來了,就不周全了,看著也不像,不過是舉手之勞”
雖說她在出嫁之前,跟額涅與阿牟說過不立好兒媳人設,可是這三年下來,也不知不覺地成了大方周全、孝順知禮的皇子福晉,那就保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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