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道“分的是孳生牧場,都歸在上駟院牧場里,大哥他們正式開府的,分了馬群兩個、牛五百頭、羊五千只,只是這些都歸在皇家牧場里,只有每年孳生出來的牛羊才能取用”
到了他跟十阿哥這里,因為不是正式封爵開府,就沒有牧群這一項。
舒舒道“牛羊上頭的花費,一年下來幾百兩銀子打住了,爺沒有必要專門說,左右少不得爺的。”
夫妻兩個說跑題了,少不得又說到端靜公主。
九阿哥道“真是輕不得、重不得,汗阿瑪不好管教。”
舒舒忍不住道“叫我說,就是矯枉過正了,除了前幾位公主,后頭的公主們約束的太多了,立不起來,往后遠嫁撫蒙,還不知情形如何。”
如果還跟太宗朝公主似的彪悍,將丈夫跟婆家都修理的服服帖帖,那額駙也不敢大喇喇的納側生子,也輪不到公主郁悶。
九阿哥聽了進去,道“回頭爺留意些,叫人看看妹妹們身邊人,要是有轄制主子的,全都打板子攆出去。”
要不然這嫁出去,也叫人不放心。
她們挨了輕慢欺負,丟的也是朝廷跟皇家的體面
一夜過去,次日大家就從行宮拔營回京。
日行九十里,兩日就到了古北口入關。
不過趕上大雪下個不止,一行人在密云行宮休整了兩日,等到雪停了,才繼續出發。
如此一來,就了冬月初四才到京城,距離出京的時候,整整用了一個月零一天。
車馬是中午之前就進了城,到達皇子府的時候,舒舒深深地吐了口氣。
可真是夠夠的了。
魚與熊掌不能兼得。
之前隨扈的時候,覺得少自由,一切聽著隨行官員安排,盼著有獨自出行的機會。
結果親身體驗了這一次,頭發都要掉了。
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見到伯夫人的時候,舒舒都不想撒手。
伯夫人卻是皺眉,摸著她的手腕道“怎么出個門,還瘦了”
舒舒嘆氣道“返程正趕上小日子,又被大雪隔在密云兩天,有些咳嗽,沒睡好,反正不大順當。”
如今人到家了,沒有什么不能說的,她就忍不住后悔道“是我沒選好日子,這要是六、七月過去,還能解暑熱,才是最舒服的時候。”
伯夫人道“想得挺美,夏天的時候,那草木茂盛之地,蚊蟲能少了你前年跟著東巡一次,沒長記性”
舒舒不想回憶。
前年七月底啟程的,剛出京的時候,那臭大姐是烏央烏央的往屋里飛;到了草原之上,換了行帳,密密麻麻的蛾子也是防不勝防。
舒舒立下老實了,抱著伯夫人的胳膊道“還是家里最好。”
伯夫人催促她道“快梳洗了看看尼固珠去,再不看都想不起來你了。”
舒舒沒有耽擱,立時梳洗了,往寧安堂去。
九阿哥也換了衣裳,跟著舒舒過來。
尼固珠已經八個月零幾天了。
看出喜動不喜靜了,已經開始四肢著地,會爬了不說,還爬得飛快。
兩個保母在旁,不住眼的看著,防著她從炕上掉下來。
聽到門口動靜,尼固珠就抬起腦袋望過來,小嘴張著,能看到下邊的小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