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趙平年連忙開口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教官怎么了,剛剛你向林默走去,林默突然把槍口指向你,然后你就暈倒了過去,可我們檢查了您,發現您也沒有受傷,我們也不知道您怎么會突然暈倒了過去。”
聽趙平年這么一說,陳駿腦海里頓時彈出了兩個畫面,一個是剛剛林默將槍口對準他的畫面,而另一個則是他這一生的噩夢,畫面中的他正乘坐在一輛黃包車上,從繁華的街道上緩緩前行,他的目光里出現了一人,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對著他微笑。
他也輕輕微笑著回應,可下一秒的情景讓他終生難忘,只見那人微笑著掀開身上的衣服,黑洞洞的槍口露了出來,他已經記不清當時自己的表情了,那個時候的時間仿佛停下了一般,只聽到了一聲槍響,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了黑暗。
直到幾個月后,他才在病床上醒了過來,可那個槍口總是不時的浮現在腦海中,無數次的午夜將自己驚醒,他的軍旅生涯也就此結束,可他不甘心一生都被那個槍口支配著活下去,他還想上戰場,可惜那時的他因長時間離隊,身體也還沒有恢復,他再也無法回到軍隊了,最后,他選擇了來到黃埔的裝備處,就算無法上戰場,他也要在離槍最近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真的有了作用,他的噩夢慢慢減少,直到最后徹底消失了,他以為這件事應該徹底消夫了,直到今天看到了林默的槍口,在記憶涌出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它們不是消失了,而是回到了記憶的最深處。
想到這里,他痛苦的閉上了眼。林默幾人看著陳駿那變幻的臉色,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隱情,不過眾人并沒有選擇打擾陳駿,因為誰都看出了陳駿臉色中的巨大痛苦。
陳駿閉眼了一會,調整了一下心緒,睜開眼睛說道“這事與林默無關,是我的問題,當年我遭遇到了一次刺殺,本來我久經沙場,這事對我影響不大,可當時我全程目睹了刺殺過程,連對方扣動扳擊時的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中。”
“那次刺殺,讓我躺在醫院里幾個月的時間,那段時間里,我的腦海中只有那次被刺殺時的畫面,那畫面在我腦海中無數次反復播放,我醒來后,也一次次在午夜中把我驚醒,后來我離開了軍隊,來到了這里,后來那畫面也慢慢從我的夢境中消失了,我以為這事從此就會過去,可直到今天看到林默指向我的槍口,腦海中的記憶又一次涌了出來,我才知道,它們只是躲了起來。”說到這,陳駿深深的嘆了口氣。
聽完陳駿的講述,林默為自己今天的行為感到深深的后悔,對陳駿說道“陳教官,對”
“別道歉,這事與你無關,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戰勝了它呢。”說完,陳駿臉上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可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苦笑。
林默聽了,有些尷尬,只好問道“那陳教官,你知不知道是誰對你下的手”
眾人聽了,都把目光看向了陳駿,他們也想知道對方最后怎么了陳駿聽到這個問題,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昏迷的那段時間我的上司也全力追查過是什么人對我出手,可方卻徹底消失了,無論怎么查都查不到絲毫消息。”
“后來又傳出了是當時被我打敗了的那人找人來刺殺的我,可后來他也加入了國民政府,我特地找人去查了一下,發現當時對方那段時間都在打仗,被追得到處跑,是他的可能性不大,甚至后來我還專門去找過對方一次,他的回答和我查到的也差不多,而且看對方的氣量也不小,不像是會使這種陰損方法的人,基本上可以將對方排除了。”
說完,陳駿有些疑惑,不明白林默問這些干什么,便問道“你問這些干嘛難道你有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