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做這種生意的人,身后都不可避免地站著國府的人,如果不能讓他們百分百確認,那到時候一次又一次的試探,是絕對少不了的。”
孫永寧聽完,心中還是有不少疑問,可是想起鐘河清剛剛生氣的狀態,又有一些遲疑和糾結。
糾結了一會兒后,孫永寧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開口問道“掌柜,這時間上是不是咱們一直拖著,這些黑市的人會不會突然對我們動手”
“而且上海那邊下達的任務,我們也不能一直拖著啊要是我們一直沒有什么動靜,他們的壓力肯定會非常大的。”
看到孫永寧一口氣將心中的疑問都說了出來,鐘河清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永寧,剛剛我聽你的話中,帶著一絲正宗的薩摩口音,不知道你來自薩摩地區的哪里”
孫永寧聽到鐘河清這么問,立馬被嚇得臉色慘白,他已經明白剛剛自己一不小心,口音上把自己給暴露了。
不過最后,孫永寧還是厚著頭皮,聲音顫抖地回道“掌柜,我的老家就在鹿鹿兒島我我”
看著孫永寧這個樣子,鐘河清起身拍了拍孫永寧的肩膀,笑著開口安慰道“放心吧我的老家也是在鹿兒島市,我們還是老鄉呢”
“不過在我小時,父母便帶著我到了東京謀生,好不容易考上一個大學,沒想到讀著讀著,居然讀進了這個地方”
“唉”說到這里,鐘河清嘆了口氣,拍了拍孫永寧的肩膀,開口安慰道“咱們那里是海軍的地盤,我們在陸軍可不被待見啊這些年沒少吃苦吧”
聽到鐘河清這么說,孫永寧松了一口氣,苦笑道“掌柜,想不到您居然和我來自一個地方,剛才可真是嚇壞我了。”
“不過苦我倒是沒有吃多少,我家也在我青年時就搬離了鹿兒島市,去了長崎謀生,之后又僑遷去了朝鮮。”
“我也是在朝鮮加入進特高科的,不過我說的一直是通用日語,別人問也說家人在朝鮮,您是第一個聽出我是來自薩摩的。”
鐘河清聽完,點了點頭,笑著開口道“既然這樣,今后你一定要小心一點,千萬別在其他人面前暴露你的口音。”
“我這些年,在這方面吃的虧實在太大了,我為特高科不知立下了多少功勞,最后卻被人給打發到了這個地方,唉”
看著很是失落的鐘河清,孫永寧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只好靜靜站在了鐘河清的身邊。
鐘河清和孫永寧口中的薩摩,就是日本倒幕運動中的四大強藩之一,也是日本軍方現在實力最強的兩個派系之一。
只是薩摩藩掌握的是日本海軍,而陸軍則是由另一個強藩長州藩為主導。
雖然兩家當年在倒幕時進行了合作,不過那只是基于利益,倒幕完成之后,便一直處于對立之中,予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