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很長時間的夜間談話之后,虞清淺感受到了久違的放松,便告別了父親轉而朝咸魚宗的山頂而去。
直沖云霄的大樹依舊迎風而立,風吹日曬似乎都不能改變它向上的姿態。
從它的身上,虞清淺感受到了束縛,卻又體會到了自由。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狀態,從心底破土而出的東西,肆意地瘋狂地布滿虞清淺的整個大腦。
“人或許就像是浮萍,很難成為一顆大樹。”飄零的,隨風而蕩的,這是她的感受,一個來自異界的孤獨的靈魂,努力適應陌生世界的感受。
她被系統任務和宗門責任充實著的每一天,靈魂的空寂像是破了口的洞無限蔓延。
但這洞卻又被縫補著,友情親情使得她真實地感受到了這個世界,不安感被逐漸撫平的過程,就是她被這個世界同化的過程。
“果然,系統就是系統。要是讓我逮著機會,我一定讓那什么系統部門全部變成渣渣。”
當然,這些話也只有在將系統屏蔽的內心之中想想,她可不會傻不愣登地說出來。
又是一陣冷風吹起。
月光沒有太陽熾烈的溫度,柔和地平靜地,就好似歲月流年始終如一。
“嘶,我還是去看看虞豆豆吧。這么久不見,也不知道在他的奇葩冒險之后,實力到了什么程度。真想把他按在斗魂臺上一陣揉扁搓圓,給他久違的關懷。”
眉眼一彎,虞清淺緩緩地笑了起來。一剎那,仿佛冰山融化,帶了幾分春暖花開的暖意。
但也只是一瞬間,因為正經在她身上持續不了一點。
“哈哈哈哈哈虞豆豆指不定還在睡覺,我先給榮榮遞個消息,然后就去會會他。”
說著,她從魂導器中拿出傳信的工具,到爺爺的木屋前飛速地寫了點什么,便把信遞了出去。
咸魚宗饒水小院兒,這是虞豆豆以前常住的地方,如今他也依舊住在這里。
樹木掩映之下,小石板路盡頭的房間里,傳出一道類似鬼叫的驚呼。
“啊虞清淺你干什么你把你手上那玩意兒給我拿遠點兒”
虞豆豆緊緊地抱住屋頂的房梁,眼睛死死盯住虞清淺手上抓著的一條碧綠色的蛇,絲毫不顧形象地大叫著。
“大半夜不睡覺你干什么”
說是大半夜,其實離太陽升起也不差多少時間了。
虞清淺輕輕地撫摸著手臂上的一條小竹葉青,眉頭一挑,咧嘴直接嘲笑“不是吧豆豆,這才多久不見,你堂堂魂師竟然怕這小小的竹葉青”
她從長老的竹林里順來的小蛇,玲瓏剔透的碧綠色,暗紅色的蛇信子冰冰涼涼的,說不出的可愛。
“神他媽的可愛”虞豆豆扒著房梁死不撒手,“你趕緊的,把它收起來,不然你別想我下去”
虞清淺無奈搖頭,歇了逗他的心思,將竹葉青收了起來。“行了,不逗你了。我就是來找你切磋切磋,讓我看看我們豆豆大師如今到了什么水平。”
她招了招手,“就在宗門的斗魂臺,之后我就要去一趟武魂殿,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虞清淺留下一堆帶著波浪號的回音便朝宗門斗魂場而去,徒留虞豆豆四肢并用攀著房梁陷入深思。
“切,既然如此,就讓你看看豆豆大爺的實力”
虞豆豆從房梁上落下,拍拍衣服理理褶皺,輕咳兩聲后便裝作什么都沒發生地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