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聯邦政府在各方壓力下頒布了禁酒法令,限制了酒水的制作、販賣以及運輸,這條法令得到了教會、資產階級以及女性運動者的強烈支持,在西部的城市中尤為明顯,明面上的“酒館”已經不敢公然販賣酒水了。
但這是問題嗎
并不是。
就比如羅伯特議員現在舉辦的生日宴會上,滿大廳的八珍玉食旁邊擺滿了酒杯,有的還重得老高,形成了壯觀的杯子塔。
侍者端著“飲料瓶”挨個為賓客倒上,威爾的手里也不自覺的多了一枚空杯子,臉上泛起了紅潤。
禁酒法桉并沒有禁止酒的持有和飲用,因此在頒布前就已經買或制造的酒水,在整個禁酒令時期都是可以合法供應的。
稍微有些權勢的人想要搞到這樣的酒水并不是什么難事,更別說還有許多黑幫勢力依舊在偷偷經營著地下酒廠。
威爾過去還在電報局工作時,基本上沒機會喝到合法酒,有時候能偷偷搞到了一點私酒,卻還要時刻躲藏著禁酒局的人。
這里可不是東部密蘇勒那樣的“法外之地”,那邊的居民連禁酒令的具體條目都不關心,該喝就喝,該賣就賣,有些略懂一二的酒館還搞些舊瓶裝新酒的多余操作。
在這里,禁酒局的人滿大街都是,時不時的會出現在各種地下場所查封違法經營的酒館,當然也時常會發生受賄行賄的齷齪勾當。
就比如今夜,羅伯特議員不知道開了怎樣的后門,今天甚至還邀請了禁酒局的人過來。
他們和往日里查封私酒的強硬模樣全然相反,盡情的與其他來賓攀談暢飲。
要知道,法令里的另外一條還禁止了公民在家中與朋友共飲或舉行酒宴。
這幫家伙對上流人士的聚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對平民與酒館重拳出擊,這或許就是權勢與財富所帶來的特權吧。
整個聚會場所滿是賓客,人們既可以選擇站著與同伴攀談,也可以去餐桌旁坐著休息。
威爾在心里牢記老板交給自己的任務,想要盡力的融入這個社交環境,可奈何他確實不認識別的人,就這樣隨便找人聊天是不是顯得過于突兀了
“不好意思,能借過一下嗎”
正當威爾手足無措之時,正好有個男人主動與他搭上了話。
對方身材略顯發福,兩邊臉頰也略有贅肉,面色不是很和善。
威爾反感與這樣的人聊,他讓開了一條道。
這時,他發現對方的外套上濕了一片,還有酒味彌漫。
胖男人剛從威爾身邊挪過,忽然扭頭詢問威爾道:“先生,能借我點紙嗎”
威爾順手就抽了幾張餐巾遞給對方。
男人拿過來狠狠的將衣服上的酒水給擦干了。
“抱歉,被女人鬧了下,失禮了。”
男人嘴巴上說著道歉的話,但眼色卻很傲慢,似乎沒怎么把威爾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