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盡看著門口明擺著守株待兔的雷鳴,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
現在故技重施地掏出手機直播肯定是來不及的,可要讓他在副本第二天就氪命單刷boss先不說打不打得過,這種蠢事光是想想他都覺得自己虧大了。
此刻另一邊的雷鳴也沒急著動手,只是盯著東盡純黑的眼眸饒有興致地繼續道
“前不久辛歌在劇院外問我是不是殺了她那個騙子男朋友,我跟她說我對只會臟手的垃圾沒興趣,讓她快點進去排練。”
“大概是這不歡而散的場景被人看見了,沒過一會兒就有人跑過來告訴我,辛歌不講規矩地帶了個沒劇票的小瞎子進來。當時我還在想上個騙子剛卷款跑路,又是哪個吃軟飯的抓時機抓的這么準,還膽大包天地混到了我的劇院里。沒想到竟然是你啊”
說起來他今天能堵到東盡,真的只是因為他一時興起而已。
向他告狀的人是想頂替辛歌成為新任主唱的家伙。
雷鳴其實根本無所謂辛歌性格怎樣、處事如何,他甚至根本不在乎人類。他留著這位女演員的唯一理由就是她嗓子還過得去,能增加他接下來這場大戲的完成度而已。
所以在辛歌發現男友失蹤后,荒謬地前來質問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時,半點沒將人放在心上的雷鳴自然也不可能為此動怒。他不過是嗤笑著嘲諷了兩句,便自顧自地走進了劇院。
事實的確像他諷刺的那樣,就她那個騙完錢直接卷款失蹤的騙子男友,他碰一下都會覺得臟了自己的手,更別說大發善心地幫辛歌解決對方了。
反正只要不影響他的戲劇,辛歌被騙多少錢都不關他的事。
但以上這一切的前提是不影響他的戲。
當他聽到辛歌竟然荒唐地將人帶進了劇院后,不想自己的劇院被搞得烏煙瘴氣的雷鳴立即派人去問清楚是怎么回事。
當時他已經做好連辛歌帶小瞎子一起扔出劇院的準備了,沒想到最后辛歌讓人給他帶來的回答卻是
“就算是怪物也得有點良心吧他可是和你住在同一間民宿的,發現你落東西后還特意冒著雨給你送來。現在外面雨還沒停,讓他在包間里稍微待一會兒,聽聽歌劇歇一歇怎么了”
先不說一個瞎子是怎么發現他東西落下的。既然是特意來給他送東西的,那么這人為什么會舍近求遠地找上你,還莫名其妙地跑到劇院的包間里去
即便是不怎么動腦的雷鳴,這一瞬間都忍不住懷疑起辛歌的智商來。
然而下一秒,他就顧不上辛歌那仿佛進了水的腦子了。
因為他猜到了那個小瞎子的身份。
和他住在同一民宿,還有膽子以他為借口的人有且只有東盡一個。
于是便有了他此刻堵門的這一幕。
語調散漫的說完了前因后果后,站在門口的雷鳴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東盡仍有些潮濕的發,和他那在劇院晦暗光線下愈發
蒼白綺麗的臉。
過了一會兒,他才似夸贊似諷刺地開口道
如果是你的話,別說辛歌那個同情心泛濫的女人,誰帶你進來都不奇怪。”
戲劇里總愛用最夸張的辭藻來描繪最舉世無雙的美麗。而以東盡那張臉的驚心動魄程度,甚至都不用多此一舉地裝瞎,誰在雨中見了這樣的他會忍住不對他伸出援手
即便是他這樣的怪物這一刻,雷鳴的舌尖無意識地劃過了自己尖銳的犬齒。
昨夜勉強熄滅的捕獵欲再次復燃般地蠢蠢欲動起來。
“東盡,我的獨角戲都已經唱這么久了,你該想好了吧關于我落在你那里的東西。”
東盡聞言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腕間的手表。
試煉者需要讓怪物對自己的情緒波動達到一定程度,才能獲得擊殺怪物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