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精美程度,這個工藝水平,竟然告訴他,制作的難度還不夠還有比這更好的
差點就覺得手頭的燈籠不香了。
姚松青又分別看了這兩盞燈一眼,確定這兩盞燈籠確實美得不行之后,開始思考,是他見識太少,還是鄔聲太過謙虛。
實際上,姚松青雖然是第一次做總執行導演,但之前跟過的劇組不少,大學時也經常在影視城打零工。
道具里頭,好的、壞的,以次充好的,幾毛幾塊,再到千萬級別的,他都見過。
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生活經驗,姚松青對物品價值的衡量,還是有一定眼光的。
這兩盞設計原創的燈籠,如果是知名手藝人做的,還要買作商用,一萬八肯定也拿不下來。
姚松青抬起眼來,看向鄔聲的臉。
他想從鄔聲的臉上看出幾分開玩笑的表情。
這時,姚松青才后知后覺地發現,鄔聲一直戴著帽子和口罩。
不看他手里拿著的燈的話,他們簡直不像在核對燈的樣品,反而像是在進行什么非法交易一樣。
姚松青這時對鄔聲的臉好奇起來,他猛然間想起鄔聲遞燈時珍重伸出來,又在將燈遞給他之后迅速縮回去的手,現在這雙手正被他的主人藏在背后。
姚松青只能盡力回憶記憶中的畫面那是雙纖長白皙的手,指甲瑩潤干凈,骨節的線條感恰到好處,因為多了幾道傷痕,反而引人遐想。
剛才只顧著賞燈去了,甚至忘了看看做燈的那雙手和做燈的人。
有這樣一雙好手,那人呢
當姚松青開始站在導演的角度審視一個人時,他的眼光無疑是犀利且毒辣的。
哪怕他還只是個初出茅廬沒有多久的青年導演,但骨子里的傲氣藏不住,對專業的自信更助長了他眼神里的挑剔與毒辣。
姚松青開始以一個專業影視人的目光,犀利的打量鄔聲。
就是這種目光,讓鄔聲很害怕。
不過鄔聲很快就鎮定下來,不慌了。
在今天來之前,他特意給自己畫了妝。
藍星的導演平時肯定會面對很多美人,鄔聲早對此早有準備。
化妝技術,是鄔聲從萬花國另一個人那里學到的。
人丑就要多讀書,在萬花國活到二十歲,連鄔聲都不知道他自己還有什么不會的。
藍星是一個全新的環境,和萬花國有一樣的地方,也有不一樣的地方。鄔聲又重新開始學習了,之前在萬花國學到的一些東西也還能用得上。
他給自己化了萬花國最受歡迎的美人眉。
兩道濃濃的眉毛,直挺挺地懸在他的眼睛上方,宛如兩道橫杠。眉尾凌亂的分叉出去,像樹枝那樣的形狀。
所以,鄔聲抬起臉來,勇敢地直面姚松青的注視。
姚松青嚯
“你眉毛長得、還、還挺好的。”姚松青本想點評一番這眉形有多不適配眼前人的整體氣質,但又覺得這樣點評一個不靠臉吃飯的素人有點不太禮貌,話到唇邊改了字,從“怎么這么奇怪”變成了“還挺好的”。
確實挺好的。
以這兩條眉毛的濃密程度來看,比他頭頂的剩余發量都多。
“別致。”姚松青順口說道,“頗有張飛李逵之姿。”
說完姚松青又有些后悔,他這人總是如此,口直心快,哪怕已經努力克制,很多時候,還是話比嘴巴快。
鄔聲卻很開心“謝謝。”
張飛、李逵都是藍星上有名的美男子嗎
能有幾分像他們,是他的福氣。
鄔聲不僅說了謝謝,還繼續在心里偷偷開心。
姚松青“”
沒想到啊。
作為一個深藏不漏大隱隱于燒烤店的民間藝術家,鄔聲不僅沒脾氣不說,還挺能接梗,挺能開玩笑的。
別說,喬智這小子還真有點東西,吃個燒烤也能讓他挖出這么接地氣的神仙。
姚松青不再好奇鄔聲的臉長什么樣子了,對方把自己裹得這么嚴實,恐怕是有什么想要掩飾的缺陷,他這么直白的打量,無疑是一種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