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的衣食住行都由專人打理,生活能力基本沒有。
如果不是作為飛行嘉賓拍過一期和野外求生有關的綜藝,他恐怕連找個藏身之地都不會,更別說撿來一些動物的糞便掩蓋氣味。
謝知斐一路撿拾動物糞便,找到了一個還算安全的洞穴,讓他不致于在這個時候束手無策。
來到這個陌生世界的第一夜,謝知斐在一個陰冷的洞穴中躲了一夜。
撿來的柴太過潮濕,又沒有點火的工具,燒不起火來,防不了懼火的野獸。
謝知斐只能邊祈禱著不要有野獸找過來,邊神經緊繃地睡了一晚,就這么茍過了第一夜。
第二天,一覺睡醒之后,睜眼面對的還是森林里的天,謝知斐心里一陣更深的絕望。
原來一切不是夢,是真的。穿越這種離譜的事情,終于也落到他身上了嗎知道不是做夢,但謝知斐依舊感覺像做夢一樣。
這之后,謝知斐東躲西藏,躲著人也躲著野獸,靠摘果子勉強活過了一段時間,逐漸弄明白了自己在哪兒。
這里是萬花國,一個追求美追求到瘋魔的國度。
只不過,這里的人對于美的定義,謝知斐實在不敢茍同。
至少他遇到的人,沒有一個人說他長得好看的,反倒將他當成了什么洪水猛獸。但凡見到他的人,只是吱哇亂叫,已經是極度講禮貌的涵養了。更甚者,還會拿石頭扔他,把他當成野獸一樣驅趕。
謝知斐覺得,在萬花國,連條野狗的日子都過得比他好。
這些日子以來,哪怕是生活上的顛沛流離都沒有讓謝知斐痛苦到無法忍受,但唯獨這個審美顛倒反認知的事情,讓謝知斐快要受不了了。
不行,這太離譜了。他不相信,整個萬花國的審美都是如此的畸形且顛倒。他就不信了
謝知斐是知道自己這張臉的殺傷力有多大的,他最驕傲的就是這一張臉了,在顏值這個領域他是絕對的王者,從小就是,他不信他沒法征服萬花國人的審美。
哪怕被喊打喊殺,謝知斐決定,他也要頂著一張他這張臉,想辦法在萬花國立足下來,堂堂正正的,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厲害。
并非全部的萬花國人都像他來到這里的第一天遇到的那些人一樣,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有一些人頂多只是露出嫌惡的表情,將自己家的窗戶閉緊,或者捂著自己家小孩的眼睛讓他們不要看他,喊打喊殺的事是不會做的。
弄清楚哪里的人至少能夠容忍他活著之后,謝知斐不再流浪。
他選擇在一個雖然還是人人都厭惡他、躲著他,但至少不會讓他死的地方暫居下來。
說是暫居,謝知斐依舊沒有容身之所,只能在夜幕降臨時,和街上的狗搶一搶柴火堆躺躺。
這還是冒著被堆柴火堆人家發現,亂打一通的風險,才能做的事。
但隨著在萬花國的日子越來越久,謝知斐初步適應了這里的環境后,心逐漸定了。
謝知斐根本不相信,只是因為被人覺得丑,就會讓他沒辦法在這個世界立足。他可揣著一肚子的現代知識,對付一些古人還不是綽綽有余
哪怕他們再看臉,也總是人,也要吃飯睡覺,也需要物資。
謝知斐腦袋盤算來盤算去,打算做點小生意來賺錢。
總之就是骨頭硬,學不會彎腰。他就是要頂著這張臉,在這個離譜的地方,活得光鮮亮麗。
謝知斐暗下決心。
但難住他的是成本這一步。
他身上一點兒錢都沒有。
如果是在現代就好了,如果是在現代,那就
算了,想什么呢。如果是在現代,他現在還能過得跟狗一樣
謝知斐深深嘆了口氣。
卻不由自主的,嘆得有些哽咽。
他倔強別過眼去看天邊的云霞,看著太陽燦爛,眨了眨眼睛,才平復了心情。
忍饑挨餓的日子太難受了,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的日子也太難受了。
謝知斐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