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年間,謝知斐陪同鄔聲打獵,對環境的敏銳度高出不少。
他意識到身后有人時便戒備心大起,在分辨出身后腳步聲不止一人時就將腳步停了下來,緊接著便聽見耳畔疾風破空聲響起,是棍棒卷起的風聲,謝知斐聞聲回頭,眼角余光只見一本木棍朝著他腦后敲過來。
謝知斐立馬抬起胳膊格擋,臂骨被震得生疼。
謝知斐整張臉都青了,冷不丁想起之前鄔聲說的那句話要是被人從背后敲了悶棍,就躺下去睡一覺好了。
這么疼怎么可能睡得著啊
他這還沒被敲到腦袋上呢。
他抱個胳膊連連后退,撤開一段距離后看著身后來勢洶洶這些人。
那些人的面容在謝知斐看來算是清秀,可謝知斐也知道萬花國的審美標準,如果讓幾個真正的萬花國人站在這,恐怕早就被嚇破膽了畢竟那些清秀的面孔在他們眼里盡是兇神惡煞之人。
想到這,謝知斐臉色又肅重幾分。
“來者何意”謝知斐背在背上的包袱,揚聲問。
“有人雇我們來,取你手中的妝術用具。”為首的執棍人說道,“要么交出來你給人化妝的玩意兒,要么取你狗命。”
謝知斐“”
謝知斐算是知道他這是惹上誰了,這些攔住他的人不要銀子、不要銅板,只要他給人化妝時用的工具,要他的命,八成是那些被他搶了生意的同行妝術師派來的。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沒想到這話放在如此癲狂地追求美貌的萬花國也適用。
這些人倒也真是愚蠢,搶了這些工具過去,就以為他們會他創造的那些妝術了
但他偏偏不想給他們。
謝知斐轉頭便狂奔起來。
他將這些人引到了鄔聲設置的陷阱附近,溜了兩個人進陷阱去,最后只剩三個人在追他。
謝知斐飛快在心里盤算著,要是他用手里這袋裝著沉重銀兩的包裹當武器,能不能以一敵三,給這些人開個瓢什么的。
正瞄著時機沖上去顫斗一陣,林間忽然傳來一陣鳥雀驚飛的聲音。
一道身影從林間飛奔而出,一把拉過謝知斐在自己身后。
另外追趕著謝知斐的三人看到鄔聲,紛紛一怔。
竟然直接逃跑了去。
謝知斐愕然“他們怎么就這么跑了”
“因為看見我了。”鄔聲見危險解除,臉上的表情才好看一些,可還是一臉肅重“你知道頂著我這張臉還能在這里活到十九歲意味著
什么我的存在本身就讓他們恐懼萬分,也就你這只傻狗敢一個人跟著我走。”
謝知斐“”
鄔聲悄悄收起手里的暗器“走了,回去了。”
謝知斐跟在鄔聲身后,有些怏怏然“早知道就早點練功了。”
被追著滿山跑的樣子挺狼狽的。
鄔聲問“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晚”
謝知斐將懷里的包袱交給鄔聲“多給一些人化了妝,還去收了賬,又找了幾個看起來靠的過的,去周圍的鎮上幫我收賬。”
交包袱時,他碰到了鄔聲的手,冰冷如冰,謝知斐猛地順著抓住了鄔聲的手“你的手怎么這么涼”
“在外面待得久了一些。”
謝知斐道“冬天就該在家取暖啊,在外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