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下樓買藥,鄔聲在買到醒酒藥后,遲疑了片刻。
他疑心謝知斐是真醉還是假醉,但又信不過謝知斐說的話,問過店員給一個醉酒的人喂鈣片只會有礙于鈣片的吸收并無其他損傷后,同時買了醒酒藥和鈣片回來。
回來之后,先給謝知斐喂了兩片鈣片。
繼而就看到了謝知斐酒醒。
這就有意思了。
謝知斐“”
鄔聲一句話便使得他冷汗涔涔。
所有的沖動都冷卻下來,謝知斐開始飛速思考著自己要如何應對鄔聲這句話。
他確實討厭撒謊,一個謊言往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
可與謊話被拆穿的恐懼感同時升起的卻是另外一種強烈的預感,謝知斐猛地抬起眼來看著鄔聲,他懷疑鄔聲真的已經什么都知道了。
他又在鄔聲身上感受到了在萬花國時常常在鄔聲身上感受到的從容。
如果鄔聲什么都想起來了,還樂意接受他的親近與親吻的話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謝知斐最終還是不打算繼續說謊下去了。
他打算向鄔聲解釋他假裝醉酒這件事。
他要告訴鄔聲,他想追求他。
以今晚的氛圍,謝知斐覺得到了可以坦誠想法的時候了。
但沒等到他開口,鄔聲就道“既然醒酒了,總歸是一件好事。用不著醒酒藥的話,以后少吃醒酒藥,吃藥傷身。你今晚就在隔壁房間睡吧,我去給你找一份新的床單枕頭出來。”
鄔聲的話語溫和,表情也溫和,就像是客客氣氣的招待客人的主人,仿佛剛剛那個與他唇齒交纏的人不是他。
謝知斐無措起來,他生怕鄔聲生氣,慌亂間抓住了鄔聲的手“醉酒是假的,兩次都是假的。”
“我不喜歡看別人緊貼著你,不想讓他們總纏著你。我又怕自己太纏人的話會讓你反感。”謝知斐道,“你知道的,只要有了正當的借口和理由,人的勇氣就會變多了。而酒精就是很好的借口,實際上,我的酒量好到只有我自己能把自己灌醉。”
聽到這,鄔聲微微皺眉“你是膽小鬼嗎”
謝知斐道“膽子大的都是輸得起的。”
“我輸不起了。”謝知斐的側臉神情安靜、冷峻與克制,又充滿了倦怠感,仿佛在陳述一個他纏斗許久最終發現無力回天的事實。
鄔聲咽了下口水,他覺得自己不必問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但他還是問了“喜歡我嗎”
這是將謝
知斐剛剛的問話原封不動,又送回給謝知斐了。
謝知斐點頭。
謝知斐本來覺得自己不是個戀愛腦的人,也不覺得自己會把戀愛當成人生中最必要的部分。
在萬花國里剛剛遇到鄔聲時,第一眼見到鄔聲,他確實心里掀起了一番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