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從一開始的戒備警惕,到后來的隨心所欲,虞藻發現了,這個嚴白也有點笨笨的。
嚴白坐在他對面,不吃東西,就一直看著他吃,他偶爾抬起眼看著嚴白,嚴白就會對他笑。
他一丈摸不到頭腦,搞不明白嚴
白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最后也懶得想了,專心吃蝦滑。
這個鍋底有些辣,但虞藻不太能吃辣。
他有點兒被辣到了,本就飽滿的唇瓣通紅一片,表面蒙著一層水光,有時候受不了,就會掩著唇張開嘴巴小口呼氣,睫毛根部都被濡濕了。
嚴白一眨不眨看著他“你真漂亮。”
虞藻有點無語。
他想喝水,嚴白自覺地幫他倒水。
明明是個華裔富豪,卻搞得像伺候他的服務員一樣。
吃完火鍋后,虞藻和嚴白在附近轉悠了一圈。
時間不早了,嚴白送虞藻回家,鉆進一條黑魆魆的小胡同,耳邊是清晰的流水聲,夜晚風大,嚴白怕虞藻凍著,就脫了外套給虞藻披上。
虞藻有點不好意思,但確實挺冷的,他還是接受了嚴白的好意,很小聲地說“謝謝。”
“你住得好偏。”
越往里走,四周越黑,一旁的路燈歪歪斜斜,隱約照出天邊的天線。嚴白皺眉道,“太危險了。”
這樣偏僻的環境,如果突然出現什么流氓,把他拖進小巷子里,恐怕都不會有人發現。
虞藻不以為意“還好啦,我晚上不出門就好了。”
他住不了多久,而且還有0926幫忙盯著,不會遇見壞人的。
虞藻住在三樓,他們慢慢上著階梯,聲控燈有點失靈,好一會兒才亮起來,照清水泥墻壁上的五顏六色的廣告。
到達一樓、朝三樓邁著步子時,嚴白忽然喊住了虞藻“早早。”
虞藻偏頭看過來。
嚴白“我父母雙亡,沒有復雜的兄弟姐妹或是親戚關系,沒有不良嗜好,身體與情感都很干凈,處男,沒談過戀愛”
“等等。”虞藻打斷道,“你和我說這些做什么”
嚴白站在比較矮的階梯上,這讓虞藻處在高位,而他需要抬頭仰視。他很認真道“我想追你。”
“你愿意和我回夏威夷嗎”
嚴白和虞藻說喜歡他,想追他,第一眼就對他一見鐘情。
聽到這告白,虞藻都愣住了,他好像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直白熱烈的表白,也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明確地說想要追他。
大腦一片空白,因長時間的沉默,聲控燈暗了下來。忽的,臺階下方閃起車燈,虞藻聽到車門關閉的沉悶聲響。
在車燈的照射下,虞藻隱約看到,在樓梯下方的轉角處,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佇立。
肩膀寬闊、西裝革履,利落凌厲的下頜線與冰冷幽暗的眼神,在灰暗狹窄的樓道里,呈現出一種驚悚片的畫面效果。
虞藻嚇得冷汗都出來了,他第一反應是要跑,但那個男人先行離開了,好像只是單純走錯了地。
車子被開走,樓下安安靜靜,虞藻只能聽見他狂跳不止的心跳聲。
嚴白“是我嚇到你了嗎對不起,是我太草率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
時間不晚了。這段時間我會一直在京州,我可以來找你嗎”
虞藻扶著扶手,嚇得幾乎虛脫,他含糊地說“再說吧。”就匆匆上樓,回了屋子里。
直到聽見房屋落鎖的聲音,虞藻才拍拍小胸脯,長舒一口氣。
他現在是真被搞怕了,如驚弓之鳥一般,聽到點小動靜就炸毛。膽小的他,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虞藻一邊在心底里罵這些男人,要不是他們,他哪里需要這么害怕,另一邊摸著黑去尋找燈光開光腳尖卻突然踢到了什么。
他愣了愣,好像是包裝袋,又好像不是軟綿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