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臉色陰沉,抬手遮住虞藻的眼睛,不讓虞藻看這些臟東西,并冷著臉讓米森把安德爾拖回病房。
這本來只是個小插曲。
但安德爾的同類,似乎遍布整個菲斯圖爾。
眼前的小護士很溫柔,說話也輕柔而有耐心。
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哪怕是白人,他們身上也會有些疤痕,而眼前的小護士,皮膚白皙細膩,好似上等的牛乳,指尖與膝蓋都是淡淡的粉紅。
他是小巧的、精致的、像城堡里萬人嬌養的小公主。
方才安德爾做的事,讓他們有了新的計劃。
“還有我我也疼”
“我要吃藥,我要吃藥別攔著我我還需要吃藥,我要吃很多”
“我能吃一瓶”
“你們別和我搶”
太荒唐了。
這是病患最厭惡的吃藥環節,也是菲斯圖爾最危險的環節,卻因為漂亮的小護士,仿佛成了現場分發福利的圣地,人人都想過來分一口。
穿著病號服的患者們神色狂熱急切,生怕慢了一步后,連肉湯都沒得喝了。
甚至連菲斯圖爾那向來殘暴的警衛隊隊長米森,都用一種靦腆向往的神色,望著小護士的方向。
他問著dr“如果我去排隊吃這個藥,應該不會有什么副作用吧”
dr一臉一言難盡。
瘋人院的警衛隊隊長,居然會因為想靠近小護士、也許能偷偷摸摸小護士的手揩揩油,而去和病患搶藥吃。
真的瘋了。
菲斯圖爾從未如此和平過。
所有病患像幼兒園內的調皮搗蛋鬼,在最喜歡的園長面前,拿出最乖巧最聽話的一面,藐視規則的他們,在此刻連隊都不敢插。
人群中爆發一陣尖叫聲。
這場和平被打破。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亞
裔,一臉蒼白與陰郁,他沖破人群,想借著喂藥的機會逃走。
可惜在菲斯圖爾密不透風的警衛隊下,他立刻被抓了回來。
雙臂被牢牢摁在身后,穿著黑色制服的警衛向dr匯報“dr,就是這個東方人,屢次在病患內部挑撥離間,帶頭挑起事端。”
半邊臉被死死壓在地面,整張臉都開始扭曲變形。江斐并未放棄掙扎,手臂肌肉繃出道道駭人的青筋,連額頭血管都爆了出來。
他切齒道“我不是同性戀”
“我他媽的,不是同性戀你們有什么資格抓我進來”
一旁人遞來表格,表格上寫著江斐的個人信息。
江斐,18歲,高中生,同性戀。
dr并沒有看具體的原因,來到菲斯圖爾的患者,病情并不是最重要的。
“送回去。”男人淡淡道,“新人,總是這樣認不清現實。”
“時間長了就好了。”
再待一段時間,他就會徹底適應這里的規則。
江斐被人按押回房間。
他像一個犯人一樣,連自尊心都被撕扯下來,丟在地面任人踐踏。
在經過一個小推車時,某種無形的催促,讓他突然抬眼看了一眼。
江斐被幾乎摁在地面上,用拖的方式帶走,極具羞辱的對待方式,故而他和趴在地面上沒什么區別,這也讓他看什么都得用仰視的方式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