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漲紅臉蛋,生怕真的在此地小解,于是抿了抿唇肉,很小聲地說“你、你害我受傷”
“什么”
“那日我在太學,身下的馬受驚,都怪你”他憋得眼尾直冒淚水,語無倫次道,“我還,我還擦了好久藥膏。”
顫巍巍的手指捏住錦袍下端,微微往上扯了扯,露出一截細瘦的腳踝。
日光之下,那截纖細腳踝仿若上好的羊脂玉,色澤透凈瑩白,踝骨精致。
凌北凝視片刻,將腿收回。
小世子的足尖終于能夠落地,他剛要找機會跑走,便見凌北忽的一動。
他登時不敢亂動,背靠著海棠樹干,雙手撐在身后,看著凌北在他身前單膝點地。
凌北俯身凝視小世子的腳踝,說“受傷了”
虞藻忙不迭點點腦袋。
可一低頭,納悶,他的淤青呢
上次瞧,他的淤青十分嚴重駭目,這才過去多久,怎全散光了
他不知曉。
每天他深夜熟睡后,兄長都會幫他上藥,各種名貴藥材精心呵護著,自然痊愈得快。
凌北瞧得仔細,反倒讓虞藻尷尬得不行,上頭哪有什么傷
腳往后縮了縮,卻又被捉住腳踝,拽了回來。
虞藻愈發心虛,若傷口在便算了,他還能借機大發雷霆、
使使小性子,可現在傷口恢復完全,他想借題發揮,都無法做到。
凌北為何要瞧這么久是不是覺得他在撒謊
在虞藻沉吟之際,單膝跪在身前的少年郎,忽的捧起他的腳踝“怎傷得這般嚴重”
什、什么
虞藻迷茫低頭,腳踝上根本沒有傷呀
凌北似是要將傷口看得更清楚些,故而幫小世子褪去了鞋履與羅襪。
一只冰雪玲瓏的白足映入眼簾。
小世子的足比尋常男子纖細許多,膚若凝脂,臥在手心中觸感綿軟,嫩得像一塊溫熱的小粘糕。
為何會這樣白
凌北自認他不算黑,可與嬌生慣養的小世子一對比,他的膚色深沉,與白足形成鮮明色差。
裙裾松松垮垮落在小腿,微風吹拂,飄逸的下擺隨風舞動,蒙在凌北的面上。
他一抬頭,便能瞧見里面的雪白貼身里褲。
眸色轉深,大掌悄然扣住腳踝,不著痕跡地握了一握。
指腹蹭了蹭踝骨,凌北語氣低沉,“這么多傷,都是我弄的嗎”
虞藻莫名有些不自在,他哪來什么傷,凌北怎睜著眼說瞎話呢
腳趾輕輕蜷縮了一瞬,他理直氣壯道“當然是你弄的。”
“若不是你,我的腳怎會、怎會如此這幾日我吃不好睡不好,走路都疼,我何至于此”
虞藻說著說著,竟把自己也說服了。他真情實感地呵斥道,“還不是都怨你”
隨著言語,粉白足底緩慢地蹭著掌心。
凌北一低頭,便能看到那雙精美的足部,黛青色血管在足背蜿蜒,平添幾分弱不禁風的脆弱感。
情不自禁下,凌北狎昵地揉了揉小世子的足底,又說“我怎么這么壞啊。”
認錯態度不錯,但動手動腳的毛病,便不討喜了。
虞藻敏感怕癢,想將腳收回,卻惹來更加過分地揉捏,他一個沒忍住,一腳踹在凌北的胸口。
凌北被踢得身子微微后仰,從單膝跪地的姿勢轉為跌坐在地。
他剛撐地抬起一點兒身,驀地瞳孔放大,僵硬在原地,喉結滾動,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華衣錦服的少年郎,京城意氣風發的小侯爺,如今胸口抵著一只白足。
凌北呼吸陡然變重,他道“對不起,都是我的不是。”
“世子殿下,別生我的氣了。”
做小伏低的態度,讓小世子神色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