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宴笙緩緩眨了眨眼,低低喔了聲。
馬車內又靜了下來,接下來的一路,倆人一句話都沒說。
景王殿下閑來無事時就喜歡到處找人喝酒,廣結好友,今日來赴私宴的人不少,淮安侯府的馬車到時,景王府外已經有許多人先到了,頗為熱鬧。
和之前在景華園的斗花宴相似,淮安侯府的馬車一到,周圍就是一陣靜默。
只不過上回是因為淮安侯府關于真假世子的流言,這回是因為鐘宴笙。
雖然在雁南山的事,被有心人刻意壓了下去,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關于鐘宴笙、關于鐘宴
笙和定王的消息,還是有人把不住嘴,泄露了幾句出去。
在京城,只要一句話抖出去了,那不過幾日,流言就會傳遍整個京城的世家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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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據說淮安侯府家的那個假世子,生著張極為美貌的臉。
又比如這位假世子,似乎與定王殿下有什么糾葛,當日在雁南山,定王殿下獨獨把他帶走了。
而關于蕭弄的傳言,一向與桃色無關,都是泛著點血腥氣的。
畢竟意圖靠近定王殿下,導致倒血霉的人太多了,就沒人再傳這方面了。
上一個傳蕭弄后宅無人不娶妻生子,是因為他有分桃斷袖之癖、喜歡男人的那個,據說是個想討好定王殿下行個方便的貪官,沒得到回應惱羞成怒,編了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前一陣走在路上呢,腦袋突然就掉了。
還有因為一句話得罪,斷了一指至今還虛弱躺在病床上的孟棋平。
所以就算雁南山上,蕭弄是把鐘宴笙抱走的,眾人見過先例噤若寒蟬,哪兒敢往曖昧不清的方向猜,于是大眾的猜測是前一陣定王殿下四處在找的仇家,莫非跟鐘宴笙有關
這位假世子,怕是要倒大霉了。
無論是據傳鐘宴笙有張過于美貌的臉,還是據傳他跟定王殿下有仇,都引起了大伙兒極度的好奇心。
所以淮安侯府的車駕一到,景王府外就默契地靜了下來。
其中有幾個那日在雁南山下見過鐘宴笙的,壓低聲音拿手肘捅邊上的人“真的很漂亮跟個小神仙似的。”
旁邊的幾人滿臉狐疑,非常不信任“真那么好看,一直戴著帷帽做什么只有生得不好的人才遮遮掩掩的,誆我們呢”
后面的話沒能吱出來。
鐘思渡先一步下了馬車,不著痕跡地擠開想扶鐘宴笙的云成,抬手一搭,將彎腰鉆出馬車的少年扶了出來。
因為聽說蕭弄在面壁思過,帷帽戴著也挺麻煩的,礙手礙腳礙視線的,所以鐘宴笙今日沒有戴帷帽。
“怎么樣”
方才說話的人被捅了捅,直勾勾往那邊望了會兒,憋出一句“定王殿下當真是跟他有仇,不是有情”
周圍一陣哄笑“怎么可能,想什么呢,那可是定王殿下。”
“定王殿下殺人不眨眼的,哪可能會憐香惜玉呢。”
“就是就是。”
“嘖嘖,我聽我爹說,淮安侯前幾日已經求了陛下,請封鐘少爺為世子,再過幾日,這位假世子就什么都不是了嘿嘿。”
“這么一說,說不定我也有機會”
亂七八糟的竊竊私語鐘宴笙沒聽見,他剛下了馬車,還沒走進景王府大門,裴泓就親自迎過來了,瞥了眼鐘思渡,抬手把鐘宴笙扯過來帶到身邊,又朝邊上其他人笑了笑“都在這兒干站著做什么走,本王今日可把從景州帶來最好的私釀都開了。”
鐘思渡皺了下眉,沒有在意被裴泓忽略,不動聲色地跟上去。
鐘宴笙被夾在兩人之間,慢吞吞地動彈了一下,感覺空間有點窄,想往后退退,讓他們倆自己擠,退了一步,又被撈著手臂摁了回去。
鐘宴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