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宴笙沒想到他否認得如此斷然,簡直要懷疑從前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壞掉了,呆呆道“你、你說的呀,最近一次,就是在寶慶府的慶功唔”
唇上一熱,蕭弄直接堵住了他的嘴,打斷剩下的話,兇狠地親上來。
他突然發瘋,鐘宴笙的力氣哪能抵擋得住他發瘋,小船上的矮榻軟和卻窄窄的,他想往床邊縮都縮不了。
蕭弄親人實在太兇,恨不得把他吃下去似的,之前的溫柔蕩然無存,流露出了俊美皮囊下充滿侵略性與貪婪的底色,鐘宴笙可憐巴巴的,在他的攻勢之下毫無招架能力,從下頜到舌根都在發酸,只能無意識地配合著,被吻得七葷八素的,幾乎快呼吸不過來。
好不容易被松開了,他艱難地喘了口氣,嗓音軟綿綿的,帶著委屈的指責“你說不作數的”
蕭弄剝開他最后一層筍殼“聽不懂。”
又裝聽不懂
鐘宴笙腦子里已經一團漿糊,堅持不懈“你就是說了,不作數。”
蕭弄磨了磨牙,背光里看不清表情,鼻尖與他相蹭著,語氣狀似冷酷“作數。”
“不作數。”
“作數。”
蕭弄說完,再次堵住他的唇,眼底燃著幽焰,不知道是警告還是威脅“迢迢,你好像還有力氣說話。”
鐘宴笙立刻識趣地閉上嘴。
可是已經晚了。
他漸漸地喪失了思考和生氣的力氣。
明月高懸,夜風幽咽,小船隨著水波與周遭的河燈,緩緩飄蕩著,水聲陣陣。
船艙里很悶熱,空氣里都是濕熱的水汽,他被擺出和圖冊上一樣的模樣,渾身發軟,恐懼著小船會翻過去,努力掛著蕭弄身上,眼睫上掛著淚珠。
淺淺的眼淚被作惡者吻去,蕭弄捧著他的臉,深暗的眸色仿若見不到底的深淵“迢迢,不喜歡你畫的這一頁嗎”
鐘宴笙發不出聲音,只能發出低低的泣聲。
“那我們換一頁好不好”蕭弄低低誘哄著他,帶著他汗濕的手指,輕輕翻了下一頁。
渙散的眸光聚焦了一瞬,看清那一頁上的模樣,鐘宴笙嚇得又往榻下爬去,蕭弄就看著他爬,然后在他手腳發軟地快爬下去時,拽著他細瘦的腳踝,輕而易舉地將他捉回來,再次覆下身來,嗓音喑啞“迢迢不喜歡這個那我們再換一個。”
溫柔極了,也壞透了。
沒那么疼了,卻是另一種侵入靈魂的感覺。
鐘宴笙無比后悔教會蕭弄怎么睡覺。
他累得發蒙,甚至被蕭弄捉著提起筆,要他演示是怎么畫的。
鐘宴笙怎么可能畫得出來。
但有一點,鐘宴笙知道自己的確畫錯了大小。
他腦中一片空白,手指發著抖,含淚在近在咫尺的畫冊上重重畫了一豎,墨跡粗重。
然后不等蕭弄再逗弄他,一口咬住了他伸過來的手指,
奮力地用牙齒磨了磨。
本意是威脅,但收到了反效果。
蕭弄低低笑了聲,手指插入他的指縫間“乖乖,還有一點畫錯了。”
鐘宴笙茫然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