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嬌氣。”蕭弄將溫熱的藥茶遞到他唇邊,“是我混賬。”
鐘宴笙詫異他居然能有這樣的自我反思,小雞啄米點頭“嗯嗯,你混賬。”
蕭弄見他眼皮都睜不開了,還要附和這句話的樣子,有些好笑“將藥茶喝了。”
鐘宴笙嗓音啞啞的“我喝完你就要回去嗎”
他有些昏沉,但還記得,他們的關系不能被發現。
“不回去。”蕭弄拂開他微亂的頭發,“陪著你。”
守在鐘宴笙屋外窗外的是霍雙,蕭弄方才就是光明正大當著霍雙的面翻窗進來的,霍雙臉都青了,卻不能做聲把其他人引過來,瞪著蕭弄翻窗而入,只能咬著牙給他們打掩護。
聽到蕭弄的保證,鐘宴笙才垂著長睫把藥茶喝了。
托了蕭弄的福,回京城的路程上,鐘宴笙幾乎再沒踏出過房門,睡了好幾日還是病懨懨的。
主因是被蕭弄叼著骨頭惡狠狠地啃了一通,也有在山林里奔忙了幾日,又是山洞受驚又是跌落瀑布的緣故,那會兒還透支精力勉強撐著,現在環境一舒適,就又成了琉璃人兒。
蕭弄每晚都會過來陪著鐘宴笙,到了天色微亮的時候再走,鐘宴笙一開始還不覺得有什么,時間長了,不僅霍雙和暗中的衛綾看蕭弄的眼神很復雜,連鐘宴笙看他的眼神都開始變復雜了。
按理說,婚約不取消的話,他跟蕭弄就是名正言順的。
可是蕭弄這樣真的好像奸夫。
快到京城時,鐘宴笙養好了身子,跟衛綾悄悄遞著話,晚上蕭弄一翻窗進來,就看到衛綾也在屋子里,不爽地挑了下眉。
鐘宴笙假裝沒看到他的視線,小臉嚴肅“今夜我們來商議點正事。”
蕭弄隨意拉來張椅子坐到他邊上“嗯哼”
正事自然是如何解決老皇帝。
老皇帝掌握著蕭弄的頭疾和鐘宴笙后頸印記的秘密,眼下樓清棠那邊又遲遲沒有消息,在解決這兩個隱患之前,他們也不可能直接動手。
眼下能利用的兩點,一是
老皇帝不知蕭弄對鐘宴笙的真實態度,二則是老皇帝對霍雙生疑,但不知他們已經猜到,霍雙可以繼續假裝不知,為老皇帝辦事。
這些年老皇帝看似逐漸年老昏聵不理朝政,實際上還掌控著大權,且這老東西擅于玩弄人心,多疑到了極致,養心殿內外固若金湯,猶如鐵桶,極難釘進暗樁,對蕭弄更是防備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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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雙在去到寶慶府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跟自己聯絡過幾次的人是誰,自然誰也不相信,不敢妄動,現在有了能信任的人,可以利用為皇帝辦事的便利,暗暗安插一些人進宮。
鐘宴笙摸著蕭弄給他雕的小山雀,抿抿唇道“先生說,最渴望得到東西就是最大的弱點。”
老皇帝最渴望的東西,顯而易見。
他還是順帝的三皇子時,生活在康文太子的陰影之下,又備受兄弟們的輕蔑和欺負,不擇手段地踩著血親登上皇位,最渴望的東西,自然是掌控生死的大權。
他利用先皇后病逝這一點,扭轉了在文人口中的形象,顯然也很在意他人對自己的評價與目光。
鐘宴笙現在都很懷疑,蕭弄的名聲會傳得那么恐怖,有老皇帝暗中攪合的緣故,畢竟這老東西看起來駕輕就熟。
先生說攻人先攻心,要擊潰老皇帝,就要奪走他最在意的東西,但在此之前,要讓老皇帝露出破綻。
這老東西老奸巨猾,坐在龍椅上四十多年了,城府愈深,怎么才能讓他心防潰散
蕭弄看鐘宴笙認真思考的模樣,覺得真是可愛極了,要不是旁邊有個明晃晃的衛綾,簡直想湊過去親一口。
他懶散地托著下頜,含笑注視了會兒鐘宴笙,開口道“康文太子。”
這幾日鐘宴笙斷斷續續將父母往事跟蕭弄說了,蕭弄也派人去查清了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