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因為我不開心。”
時棲一愣,抬眸望見沈聽澤另一只手里悄悄握著的星空投影儀。
即便是剛剛是故意示弱讓時棲遞蘑菇,可他的臉色卻不似作偽,看起來卻是不舒服的樣子。
“沒有。”他倒還不至于影響自己的喜怒,攝像還在,時倒也沒說什么,只是望了眼手上被包好的傷口,“謝謝你。”
“不是說了不用跟我說謝,”沈聽澤笑起來,“再說了,這里也好像只有我一個大夫。”
不過他說完這話好像也并不期望時棲回答,只是一揮手,“好了,回去吧。”
“東西我幫你拿。”沈聽澤幫他把掌心收攏起來,像是連同那片星星一同抓在了手里,又囑咐道,“記得不要碰酒。”
“時棲。”
“七七”旁邊的人在走神,于是顧庭柯又喚了一句,“時棲。”
“啊”
“不是去拿東西了嗎”顧庭柯望了眼他空蕩蕩的右手。
“哦,”時棲回過神來。
他覺得沈聽澤很不正常。分明是應該已經對他失去興趣的人。
不過也沒關系如果現在不行,其實還有一個最好的辦法讓沈聽澤察覺到他是只狼。
“沈”時棲心里裝著事,順口就用了之前的熟悉的稱呼,“沈哥說他替我拿了。”
“沈哥。”顧庭柯輕聲復述了一遍這兩個字。
他輕輕扯了下唇角時棲大概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回來之后,身上一直帶著只有靠近了才會沾染的討厭的木質香調。
沈哥。
時棲找曖昧對象從來不約第二次。
但是現在本來已經該入土的人居然還妄圖詐尸,怎能不令人生氣呢
酒杯在手里轉了一圈,顧庭柯手腕一抖,杯中的酒瞬間灑進裝了木炭的燒烤爐子里,煙霧四散,嗆人的氣味升起,顧庭柯伸手將時棲往后擋了擋。
辛辣的胡椒味蓋過了烏木,他才淡淡
開口道“不好意思。”
“你這也太不小心了。”時棲一只手遮著鼻子擋住煙霧,狐疑地打量他一眼,“不會是喝多了吧”
顧庭柯忽然偏頭看了他一眼。
好像是鷹隼一寸一寸地巡視過自己的領地,顧庭柯的目光從時棲的側臉滑到后頸,直到確認那里沒有被沾染新的痕,這才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酒量真差。”
“算了。”時棲將那只受傷的手藏在衣袖下,只伸了一只手過去接顧庭柯的活“那還是我來吧。”
“免得你等會兒一不小心把自己給燒了。”
時棲邊說邊看了眼那邊小屋的方向,沈聽澤拿個東西需要這么慢嗎
不對如果說拿東西的話,他剛剛就已經去拿了。
沈聽澤又不知道他會受傷,那他跑過去干什么
只是這個動作落到顧庭柯的眼里手上的杯子轉了一圈,顧庭柯默不作聲地抿了口酒。
“不好意思,”沈聽澤將醫藥箱放回原位,這才轉向正忙活著的廚師,“這里有鱸魚嗎”
“鱸魚”廚師想了想,“好像沒有,我們這邊都是海鱸魚,還沒運過來呢。”
“那鱖魚呢”
“鱖魚倒是有,不過”廚師納悶地一抬頭,他確信自己剛剛已經送過了足夠多的東西,怎么這屆嘉賓一個要吃一個要喝的,“你們東西不夠吃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