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棲抬眸望向面前的顧庭柯。
很多時候,他都覺得顧庭柯似乎有些過分了解他。
甚至超過了時棲自己。
比如他知道時棲不想面對和林和霜之間的選項,所以幾乎是毫無保留地,義無反顧地率先來到了他的身邊。
不過按照節目組的規則來說,本來是應該林和霜先選。
出于禮貌或者更大程度上是對方粉絲的強悍戰斗力,節目組還是先看了他一眼。
林和霜望向了眼一旁的顧庭柯和時棲,沒有說話,只是手指在屏幕上一點
“我選沈聽澤。”
關越微一挑眉,幾乎是幸災樂禍地望向了旁邊的沈聽澤。
而另一邊,時棲微笑著搭上了顧庭柯的手。
林和霜選了沈聽澤,時棲跟了顧庭柯,關越就算是拿了十環,也只是在夏鷗和許喬里選一個。
不過相比來說,跳舞的話夏鷗的身材優勢看起來是要比許喬更有希望拿分一些。
當然這是在他們能夠互相配合的情況下
“艸關越你踩到我了”
“這是我的錯明明應該先邁左腳你為什么要邁右腳”
“我跳的男步我憑什么要先邁左腳”
“你是男步,你是那我是什么,你身上穿的旗袍又是什么”
“傻逼,你沒見過女裝1啊”
一人光是位置的問題就足足吵了有兩分鐘,還好教學時間不計入評分,而等他們終于討論好一回頭的時候
顧庭柯的手已經放在時棲的腰上了。
手指穿過厚實的披風落在那身絲綢睡衣上,順滑的布料,仿佛魚的尾,時棲的腰身在他手中脫離又重回,在幽深湛藍的海底里帶來潮濕的熱。
舞步輕移,十指緊扣。
時棲到現在才終于被自己當初在酒吧里看到的那只手握在手心敲過鼓面的手掌寬大而有力量,像是困住海藻的網,帶著他向后一個回旋,披風的下擺蓮花一樣綻放。
“叉形步。”舞蹈老師做著示范。
時棲左右兩步交遞后退,顧庭柯卻緊追不舍地跟著他向前,兇狼般輕嗅在他的側頸“表現怎么樣”
“舞步嗎”時棲微微勾起唇,佯裝不知的樣子。
他的脊背即將貼到身后的柱子,顧庭柯卻在這個時候后退兩步。
伴奏跟著換了拍,舞曲輪到了時棲追他,時棲眉眼里漾著笑,好像是森林里愜意玩弄著獵物的狐貍,搖著步子踏到顧庭柯身前。
他在稱呼上一向不肯認輸,尤其是在被叫了那么多聲之后。
“很棒,”腳步追著顧庭柯的鞋尖,時棲的嘴唇貼在他的側頸,“小叔。”
“側行并步。”
顧庭柯眼神一凝,兩人便瞬間又換了一個身位,兩只手交疊在一起共同向前。
他們的動作的確默契
,顧庭柯低笑一聲,豺狼在這個時候微微向前“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舞步從左換到右,節奏加快,兩人幾乎是旋轉著共同向前,時棲的衣服下擺跟著飛揚起來“考慮什么”
顧庭柯一抬手,時棲像是翠鳥般靈巧地從他的臂彎下穿過,可那紛飛的羽毛最終卻又回到顧庭柯的手心里。
顧庭柯重新攬住他的腰,手指穿過濕滑的面料蓋在腰窩上,呼吸打在他的耳廓“我。”
“沈先生。”
林和霜的下巴微抬著,他的舞步和他的相貌舉止一樣讓人挑不出錯處,但是沒有任何情緒。
這也是當初媒體批評葉馥晚的地方,只要是出了戲,便看起來像個生冷得不近人情的冰塊,很難讓人猜透她在想什么,甚至會覺得倨傲又不好接近。
就像此刻的林和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