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他補給了他無數人的祝福。
耳機握在手心,時棲轉頭望向顧庭柯“顧庭柯,我一直忘了問你,七年前,你到底是什么時候出的國”
顧庭柯很輕地笑了一下。
有些事一但開了口,其實后面也沒有什么不可以講的。
那個時候顧庭柯已經和顧程孝鬧翻,吵架的那一天,他那個溫婉賢良了二十年的母親頭一次跟父親爭吵,讓他出了家門,代價是不接受顧程孝的任何資金資助。
就像是從那個漆黑的房間里出來第二天早晨一樣顧庭柯很想見到時棲。
但是現在的時少并不是會在庭院里安靜等待著一個人的七七,時棲已經有很多朋友,身邊也有很多人陪。
顧庭柯一直等待暮色四合才見到時棲回來。
時棲喝醉了,葉瀟攙著往家走,聽到他抱怨道“我說我要演戲,時臣嶼沖我發了好大的脾氣。”
“演戲怎么了,我媽不也演戲,時臣嶼還不讓我提我媽,他是個傻逼,我氣死了。”
“好好好,大少爺,”葉瀟哄他,“咱們先回家再罵爹好吧。”
“不回去”
時棲雙手抱著路邊的一顆廣玉蘭不愿意走,他喝醉了,臉頰紅撲撲的,連說話也懶洋洋的“我生日請柬你發出去了嗎”
“發了發了,這回咱們提前一個月就邀請,到時候泳池都給你塞滿人。”葉瀟道,“你生日跟你名字一模一樣,沒人會忘的。”
葉瀟本
意是想哄他,可誰知時棲聽了這話,居然更緊地抱緊了那棵樹,連腦袋一起擱上去:“閉嘴,我名字跟生日沒有關系。”
哎喲祖宗,你這又是發的哪門子的瘋。”
葉瀟想去拉他,可手還沒伸過來,一個修長的身影就籠罩在他們身前。
“你名字很好聽。”
葉瀟訝異地一抬頭,發現來的居然是跟他們八竿子打不著的顧庭柯。
“我送他回去吧。”顧庭柯主動從葉瀟手里接過了活。
不過他沒和葉瀟一樣試圖催著時棲回家,反而彎腰隨著時棲蹲下來,他注視著時棲的那張漂亮面孔,怕他剛剛沒聽見,又重復了一遍“時棲的名字很好聽。”
時棲喝醉了,很乖順地點點頭,重復道“時棲的名字很好聽。”
不是父母都不在意,所以用出生日期隨便取了一個。
“嗯,”顧庭柯又說,“所以十月初七是個好日子。”
這句時棲倒是沒重復,他抬起頭,很緩慢地眨了下眼鏡,居然真的認出了顧庭柯的樣子,醉酒讓時棲忘了他們這么多年的生疏,喚他“庭柯哥哥。”
“嗯。”
得到應允,時棲立刻彎起眼睛笑起來:“你來祝我生日快樂嗎”
“好,”顧庭柯說,“生日快樂。”
顧庭柯說著,像小時候那樣摸了摸時棲的頭“回家吧。”
時棲還抱著那棵廣玉蘭,聞言嘴角聳拉下來:“我不想回。”
顧庭柯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走到時棲身前:“那庭柯哥哥背你”
“七七一定可以去演戲,可以收到很多祝福。”
顧庭柯彎下腰,像小時候那樣將時棲背起來,對他說:“庭柯哥哥保證。”
顧庭柯在第二天重新申請了學校。
他得去讀書,得去創業。
時棲的生日宴上并不缺一個已經不太熟的鄰居可有可無的到場。
但是如果有一天,時棲要像他離開顧程孝一樣離開時臣嶼
他可以做他任何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