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時棲疑惑的眼神,青蛙頭指指自己綠油油的蛙耳朵,“剛剛你出門的時候那個耳機,那不是只有過生日的才有嗎,剛剛我看到了。”
這個人看起來對這里很了解的樣子,時棲想起剛一閃而過的錯覺般的身影“謝謝。”
“沒事兒,同樂同樂,”青蛙帽嘻嘻哈哈,當著顧庭柯的面湊近時棲,“帥哥,你看我們也是有緣分,要不然加個微信吧”
“行了,給你。”
人群里,青蛙帽將寫著時棲聯系方式的紙條遞給關越“這樣你也算值回票價了啊,不能說我貪錢。”
“是不是想說你們是朋友怎么可能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行了別裝了,我一看你就是喜歡那個白衣服的想撬墻腳。”
關越垂眸望了一眼,薄薄的一張紙,不過他倒也還沒有隔著紙張看清楚里面寫著什么的本事。
節目組規定,只有最后兩個兔子才可以相互加聯系方式,他這種已經被淘汰的就更不可能了。
當然,如果有人搞場外,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拿了這個紙條,關越就是整個節目里第一個擁有時棲聯系方式的人。
關越臉上那種漫不經心的笑收斂了些,定定地注視著那張紙條一眼,風聲一吹,紙條翻了下,關越忽然長腿一邁往前走“算了。”
他在戀綜的時候做不好一只合格的兔子。
退出來,好像未必能做好一個有分寸的朋友。
還是算了。
晚風晃了晃,帽檐遮住了半張臉,關越邁步往反方向走。
只是剛走了兩步,他突然回眸望了那邊站著的顧庭柯一眼,回頭叫住要走的青蛙帽“等等。”
青蛙帽當即笑了出來“你看,我就說你想撬墻角吧。”
顧庭柯眼睜睜看著時棲借了個筆,當著他的面把聯系方式給了一個剛認識的人。
等人走了才微微瞇起眼睛“給了”
時棲一點頭“給了。”
只不過時棲的都能做十個對照組了,也沒人知道他給的哪一個。
“怎么,”時棲望了眼顧庭柯的神色,“你很介意”
“嗯。”
顧庭柯點頭,語氣聽起來似乎有幾分幽怨“我都沒有你的微信。”
也許之前有,但是時棲七年里能換十八個號,小時候加的早就不用了。
“那也沒辦法,”時棲一聳肩,“節目組不是不讓給嘛。”
“而且”
煙花拖著長尾在整個影城盛放,時棲回眸望向顧庭柯的眼睛,終于問出了剛剛被打斷的問題“你做了這么多卻七年杳無音信,”時棲眉眼帶著幾分撩人的笑,“不怕我在這個時候跟別人”
顧庭柯一怔,還是實話實說“在國外的時候,想過。”
簽單簽不下去的時候,應酬喝酒喝到吐的時候,第一次談生意被幾個老外騙了錢的時候
“所以當時我建這個”顧庭柯很輕地笑了下,其實是沒打算要跟你一起來的。
這里的項目,原本也都是一個人就能完成。
“我想著,把這個建的離家近一點總歸有一天,你會路過這里,出于好奇進來看看。”
然后時棲就會發現,這家游樂場逢七免單,他會幸運地進入到這里,幸運地玩了小時候喜歡的街機,得到一包柑橘糖的獎勵。
他會在賽車的時候聽到夸贊與祝福,聽到一萬人笑著祝他的生日快樂,然后在路過影城的時候幸運地被選作臨時演員。
“如果你那時候還沒有拍戲,”顧庭柯說,“沒過多久,就會有星探跑來叫住你。”
他會說自己只是偶然路過看到時棲的表演,問他愿不愿意簽公司
那個公司和這個游樂場是巧合地一個名字,經紀人和上司都是難得友善,公司雖然不大卻愿意為他搜羅很好的資源。
但是時棲永遠也不會知道背后真實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