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輕的時候很是心高氣傲。”
“演技好事業心又強,我一直以為她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會嫁人,”江盛與時棲找了個地方坐下,“聽到她結婚的消息,我還驚訝了許久。”
“聽到她嫁的是個富商我就更吃驚了,圈子里都說她這是嫁入豪門,我還氣得跟人大吵了一架,她那個脾氣,自己又不缺錢,嫁不嫁人的跟富不富有什么關系”
江盛此刻說起來還是很氣憤“婚禮的時候我也去了。”
影后和豪門的婚禮,那自然是極有牌面的,婚禮是在一個海島上舉行,島上的停機坪里都是滿的,葉馥晚的裙子一連用了幾十個花童江盛現在回憶起來依然覺得這是影視劇絕對拍不出的奢靡。
雖然不知道好友要嫁的是個什么人,但是起碼是很舍得給葉馥晚花錢的,只是江盛到了現場才發現那真是他見過最奇怪的一對新人。
每個人面對自己的朋友賓客時都是言笑晏晏的樣子,可是面對彼此時卻又別扭極了,江盛自己是做導演的,對情緒當然分外敏銳,他能看出二人身上的笑容和欣喜做不得假,可那對彼此的逞強掩飾也是真的。
就好像每個人都各自憋著一口氣,不肯將自己的喜悅對本該最親近的人分享。
甚至那位新郎還跑過來問江盛是不是林霖林霖當時的同性伴侶出事,跟瘋了一樣把自己關在家里大半年,壓根不出門。
但是朋友的這點事兒也不能當著這么多人來人往的地方對外人講,江盛只是擺擺手,說林霖應該是不會來了。
誰知道那位新郎聽完這話,臉色似乎更加難看了些。
于是江盛只好去問葉馥晚。
“可是她那個清冷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會跟我談心,我問她為什么結婚,”江盛說著望了時棲一眼,“她只是說自己懷孕了。”
備產讓她息影了一段時間,再聯系是葉馥晚給他發小兒子的百天照。
向來不會主動分享什么的影后竟然主動曬起了娃。
不過她那個小兒子確實很可愛,比起自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崽子不知道強了多少像是可著父母二人的優點長的,粉雕玉琢的一個小娃娃。
“周歲的時候,”江盛望著時棲長大后這張漂亮面孔,“她還跟我說兒子抓周的時候抓到了旁邊的機甲賽車。”
“說以后長大了肯定和她一樣。”
“她那段時間還迷上了攝影,拍了不少照片,”江盛終于笑了下,“連我這里都存了不少呢。”
江盛講述的葉馥晚是時棲從未認識過的會跟朋友分享兒子的近況,會幫兒子記錄成長的瞬間,清冷但是有脾氣有愛好。
最重要的是她好像很欣喜這個孩子的到來。
“可是您說的這些好像跟我記憶里的不太一樣。”
時棲終于開口打斷江盛的話“三歲那年的除夕夜,她的小兒子自己在家里等了一整天,沒有人回
來陪他。”
江盛疑惑地望了時棲一眼“你三歲那年,你們家里出了大變故,你爸沒有告訴你嗎”
“您說什么”
“那一年你爺爺去世,鼎榮股價大跳水,當時你爸爸也還年輕,家里幾個旁支親戚虎視眈眈,跟人簽了對賭協議結果資金套牢出不來,鼎榮的董事長差一點就換人了。”
時棲緊緊地擰起了眉。
他不知道。
時臣嶼只有時棲一個兒子,他爺爺也只有時臣嶼一個兒子。
不管他在家里和時臣嶼怎么吵,出門大家都默認他以后會是鼎榮的唯一的繼承人,不只是時棲的那些朋友,就連那天徐識的態度也可以看出來。
時棲沒見過江盛口中那些虎視眈眈的親戚,也并不知道這種順理成章的事情還可能會出現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