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在江盛這里得知了太多的事情,多到以時棲的聰明完全可以拼湊出當年的真相他不想再聽下去了。
這個真相比他想象得要好,卻也比他想的要殘酷。
時棲還有林和霜送來的信件,還要跟時臣嶼問清楚當年的事。
在一切清楚之間,他不想再聽下去了。
只是還有最后一件事。
時棲這么多年,一直反復回想的,甚至覺得時臣嶼在夜深人靜之時也會和自己一樣難眠的
“江導,”時棲抬眸望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媽媽當年,到底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得病的”
江盛臉上的笑容頓了下,這顯然是個不太想去回想的問題,江盛半晌才低聲道“大概是她去世的三年前吧。”
三年前
葉馥晚是在時棲八歲的時候去世。
三年前,時棲那時候才五六歲。
可是仔細想想,時棲生命中讓他一直割舍不下的,關于母愛的所有記憶,好像都發生在他五歲的時候
院子里的橘子樹,葉馥晚皺著眉失敗了一次又一次的甜品,相機快門的咔嚓聲,還有帶著他飆車時候的爽朗笑容。
時棲已經不再去想了。
他不再想葉馥晚后來的疏遠是不是因為
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不再想那些被自己錯失的細節,未曾擁有記憶的前兩年,或許也被期待著降臨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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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他想要的事情得到了答案,時棲彎下腰,恭恭敬敬地朝著江盛鞠了一躬“謝謝您。”
時棲出門的時候,月已經在正中了。
今天似乎是十五,月亮特別的圓,明晃晃的月色照在他有些晶瑩的漂亮眼睛。
時棲伸出手想起摸煙,才想起自己來劇組的時候已經戒了。
“當演員意味著你可能會被很多人喜歡,但它同時也意味著你要承擔很多的期待與模范。”
這句話是葉馥晚說的,被林和霜抄在了自己的筆記本上。
時棲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想起這句話。
很輕地眨了一下眼睛,肩頭忽然被人擁住了。
“站在這兒干什么呢”
顧庭柯將自己的風衣脫下來披在時棲身上,垂眸看了眼他的神色“怎么了才離開男朋友這么一會兒就對月相思了”
顧庭柯的語氣很溫和,雖然是在調笑,可輕得卻更像是哄人,時棲吸吸鼻子“你來這里干什么”
“我男朋友都要拍吻戲了我哪里敢走,給他發了那么多消息都沒有回,深更半夜,當然要過來看看。”
時棲這才拿出手機,看到置頂的消息提示上非常顯眼的群聊“gu、七七、77、發呆的橘皮月餅、晚風吹拂”gu全體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