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棲吻了下顧庭柯被咬破的唇角,可還沒來得及退出去便被顧庭柯扣住了后腦,這次的吻要比之前的溫柔許多,舌尖撬開齒縫,唇舌卷過傷痕,像是月光下相互舔舐傷口的獸類。
好在顧庭柯的理智在面對時棲的身體時總是格外堅韌,淺嘗輒止后便將毛巾放在一邊“先去洗澡吧。”
“那你呢”
“我等你”
顧庭柯的話還沒說完,時棲的腿忽然勾上顧庭柯的腰,他望了眼顧庭柯現在渾身濕透
的樣子“一起嗎”
時棲用了一個聽起來似乎無可辯駁,但事實上顧庭柯也并不想去辯駁的理由“你要是感冒了,會傳染給我的。”
別墅的浴室并不小,但是兩個成年男性不知為何在這一刻顯得莫名擁擠。
淋浴的花灑打開,室內的溫度在瞬間升高,蒸騰的水汽逐漸上浮,身邊人白皙的身體都變得像是罩了層舞的曖昧,顧庭柯的膝蓋蹭過時棲的大腿,兩個人皆是一震“抱歉。”
但是肌膚好像因為那一刻的觸碰變得無比赤熱,顧庭柯的喉結動了動,想要將水溫調低卻怕時棲會覺得冷,他幾乎不敢讓自己去感知身體其他部位的樣子,只能示意時棲旁邊已經放好水的浴缸“你先”
時棲后退一步,腳步跨到浴缸邊緣卻一個打滑,顧庭柯瞳孔一縮,眼疾手快將人伸手去接
他的手臂撞到浴缸的邊緣,手下是時棲勁瘦的腰身,因為濕潤而變得滑膩的胸膛緊貼在一起,時棲的嘴唇貼在他的頸側。
被碰到的花灑在那一刻開到最大,連身下共同的變化都無所遁形。
分不清是誰先咬上的第一個吻,浴缸里撲通一聲,顧庭柯壓著時棲倒了下去。
時臣嶼說得對沒有男人在愛人軟聲勾上自己脖子的那一刻還能把持得住。
顧庭柯當然知道別墅不止一個浴室,也知道自己不會因為淋一會兒雨就感冒,甚至知道時棲剛剛也許并不是真的摔倒。
但是時棲在需要著他。
他也在需要著時棲。
在這樣一個晚上,大雨傾盆,風和樹都在窗外飄搖,他們在隔絕風雨的浴室里,溫度因為觸碰寸寸升高。
愛意變成低喘,渴求變成繃緊的指骨,疼痛變成相互拆解入腹的吻。
顧庭柯握住時棲的腰身,呼吸急促而灼熱,他的飛鳥一入便成了一尾魚,尾端攥在他的掌心,隨著他的動作不斷沉浮。
時棲白皙的指骨搭在浴缸邊緣,那曾經被他夸贊過的,心動過的修長手指如今他終于在幽微中感知到了它的深度。
隨后,感知在一瞬間抽離,替換,指骨繃緊露出青筋,花灑的水珠從抓出紅痕的脊背滑落,砸碎后再飛濺到地板。
窗外雨聲大作,那芭蕉被急促的雨珠打得稀零,葉身弓起的一瞬間,雪白的雨水便沿葉脈的間隙順流而下。
窗外雨聲大作,雨打芭蕉,雨打窗欞,穿透搖曳的燈光在熱氣蒸騰的浴室里滴落,砸在地板也落在床前。
窗外雨聲大作,直至,一夜天明。
顧庭柯關上最后一道遮光窗簾,遮住時棲的通紅后又染了水光的眼睛“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