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戀綜跟你有關系嗎,你們”
數十個話筒幾乎懟到他的臉上,時棲條件反射性地瑟縮一下。
但是他心里很清楚,這些事總有一天要講清楚,時棲深吸口氣,正要開口
一只寬大的手指突然攬著向后一帶,一只手將那些話筒給推開了。
“徐識,”時臣嶼擋在時棲的身前,高大的身影幾乎隔絕了所有擁擠的疑問,像天下所有想要保護自己兒子的父親一樣,“你帶他先進去。”
“時”
時棲剛要開口,時臣嶼已經接過了話筒。
時棲突然望見時臣嶼的袖口處其實有一點亂,連總是板正的西裝看起來也有些褶皺。
時棲并不知道時臣嶼有沒有看那些東西,剛剛又發生了什么。
但是時臣嶼站在那里,仿佛自帶一種屬于時董的殺伐之氣,跟時棲面前那個說兩句就會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的人完全不同。
記者被
徐識帶來的保鏢趕得后退了一步,時臣嶼面不改色地整整衣袖,反客為主“你是哪個臺的”
小娛記被他氣勢嚇了一跳“您您是”
“星浪跟鼎榮名下的子公司倒是有點合作,”時臣嶼掃了眼他脖子上的工牌,“你剛剛問時棲的問題,我來替他回答。”
“正式介紹一下”
時臣嶼從繼任以來便深居簡出,網上將他年齡從五十歲傳到九十歲,身體從少了一只腿傳到癱瘓在床,這是第一次,他主動出現在鏡頭面前,開口道
“我是時臣嶼,時棲的父親。”
“我來回答你們”
“春山澗的禮賓沒有叫錯。”時臣嶼望著鏡頭,目光冷峻“他確實是鼎榮唯一的繼承人。”
“他沒有刻意隱瞞身份,學生,學歷,專業,都是真的,而且他那時候跟我鬧了點別扭,”時臣嶼將一切攬到了自己身上,“是我不讓他在外面提我的名字。”
“至于他的母親”
“我和時棲都很”時臣嶼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一下,隨后,才輕聲道,“都很愛她。”
“但是斯人已逝,我希望你們不要在一個失去母親的兒子面前戳他的痛處。”
時臣嶼久居商場,對自己兒子束手無策,對付這些人還是很有一套的,打完感情牌,當即又開始恐嚇“我沒有別的兒子,他母親也沒有。”
“如果有誰試圖用時棲的身世造謠,我會讓鼎榮的法務部提起訴訟。”
時臣嶼的目光掃過全場,那些娛記瞬間鴉雀無聲,如果只是時棲的工作室那還好說,鼎榮的法務那可是遠近聞名的雷霆手段,他們只是想挖個瓜,并不想搭上后半輩子。
“你們今天的行為已經屬于侵犯個人隱私,時棲可以不追究,但是我會保護我兒子和唯一繼承人的安全。”
時臣嶼說話時刻意加重了唯一這兩個字,并冷聲道“這是最后一次。”
明明是娛記扒瓜,在時臣嶼這里卻成了上司開會,而且還是頂頭的大上司,一群記者連頭都不敢抬,戰戰兢兢地聽著時臣嶼道“如果沒有別的問題,你們可以先回去了。”
娛記們長舒一口氣,馬不停蹄地作鳥獸散。
被徐識擋在身后的時棲注視著時臣嶼的背影,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要說什么不知為何,時棲忽然想起來小時候第一次跟人打架,時臣嶼來學校把他領回家的時候。
也是現在這樣冷著一張臉,訓斥完別人又來訓斥時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