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樂意在這些時棲并不怎么在意的細節上花心思。
可是時棲知道,就像是他一遍一遍地向顧庭柯確證需求和愛意一樣,顧庭柯也在用這種方式保證著自己的愛人和生活在可以被掌控的范圍之內。
雖然那些事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很多傷疤依然殘留在他們的本能里,時棲用了很長的時間才讓顧庭柯跟自己一起打游戲的時候不會再覺得失控和難受,就像是顧庭柯也用了很長的時間讓時棲確信自己無論如何都會被愛著的事實。
所以,時棲私心里其實不太希望顧庭柯就這么原諒他們。
陳鈺或許不是劊子手,但是她既然選擇在顧程孝做那些事的時候袖手旁觀,這個時候就該一直沉默下去。
手里的吸管攪了攪,時棲看著顧庭柯垂眸的側顏,忽然主動開口道“我今天回蘭山墅了。”
“路過你家門口,外面停了很多車,俆助說是都是上門的股東。”
顧庭柯抬起頭,時棲望他一眼,繼續道“看起來情況不是特別好。”
“你想幫他們嗎”
顧庭柯沒說話,他手里的筷子握了這么久也沒夾上一口飯,不過這倒也很正常,因為他做什么菜從來都是按照時棲喜歡的來。
除了自己,時棲好像從來沒見過顧庭柯有什么特別的喜好公司是因為他開的,賽車和游戲是因為他學的,連戀綜都是因為他上的。
顧庭柯做什么都很優秀,但又好像是做什么都行的樣子,甚至飲食都是這樣,時棲要放縱就陪他放縱,要節食就陪他節食。
“我”
顧庭柯難得有這么猶豫的時候,時棲望著他,默不作聲地抿了一口梅子酒,忽然勾住他的領帶,猛地吻了上去。
冰涼的酒液被唇齒碰撞出溫熱,又通過交纏送入喉腔,絲絲酸甜的氣息在口腔中蔓延,時棲的唇變得飽滿濕潤“甜嗎”
顧庭柯直到這個時候才露出一點淡淡的笑來,望著時棲漂亮的眉眼,手指攬緊他的腰“嗯。”
時棲靠近他,手指勾著顧庭柯的領帶“那我們在家里種棵梅子樹好不好”
顧庭柯垂眸望向他。
“院子里還有片空地,”時棲說,“種一棵,明年就能結果了。”
院子里的果樹都是時棲喜歡的,顧庭柯以為是時棲突然換了口味,正要開口應允,時棲兩只手忽然勾住他的脖子“你不喜歡嗎”
“我喜歡”
“是啊。”時棲點頭。
人在不知道送什么禮物的時候,總會下意識選自己喜歡的,對待飲食上尤甚。
就像一些人喜歡吃甜品總是會帶著塊小蛋糕拜訪朋友一樣,顧庭柯給時棲調的第一杯酒,就是梅子。
顧庭柯以為時棲壓根不會在意這些,可是好像那些細碎的回憶好像不止他一個人會記得,那些從未察覺過的喜好在被人用心的對待著。
顧庭柯望著時棲,眉眼一瞬間變得溫柔繾綣。
“不要難過了。”時棲仰頭在他的額頭上很輕地吻了一下。
一年多以前,他們在戀綜上,在那個真心話之后的夜晚,時棲因為葉馥晚的事情傷心的時候,顧庭柯望著時棲的眼睛,對他說“但是你叫我一聲庭柯哥哥我在這里,你便不是沒有家人。”
而現在,時棲吻在顧庭柯的額頭,用一模一樣的語氣說道
“我在這里,你有家人的,庭柯哥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