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顧總這首歌是自己寫的嗎之前好像從來沒聽過哎,大雪是什么意思
可時棲知道是什么意思。
三歲那年的除夕,葉馥晚和時臣嶼都不在,時棲拖著一箱子紙幣去敲顧庭柯的門,他穿了一身純白的羽絨服,紅色的圍巾像是拖在漫天雪白里的尾羽。
窗外天地一白,時棲小小的手掌握住顧庭柯的手,像是一場溫熱的雪。
他說“庭柯哥哥,我有好多好多錢,你可以陪陪我嗎”
顧庭柯手上的鼓棒輕輕滑了下音束,高低排列的音管發出風鈴一樣的響聲,像是一場入夢的風笛“初秋,玻璃都晴朗。”
“金黃,撞入夜的夢。”
十二歲那年,時棲喝醉了酒,翻墻的時候撞到顧庭柯的窗戶,懷里抱著金燦燦的橘子,歪著腦袋看著被關在玻璃窗里的顧庭柯“顧庭柯,你要不要吃橘子啊”
顧庭柯其實并不是從具體的一個瞬間開始愛上時棲的。
那些回憶像是聚積的砂石一般,一點一點地漲潮至淹沒,等他發覺的時候,愛意早已如同潮水般將其淹沒。
風鈴聲漸熄,繼而涌起的鼓聲像是洶涌的海,時棲突然發現這個曲調好像跟自己當時在酒吧聽過的一模一樣,當時鼓手戴著面具,他以為只是樂隊的一場臨時演出。
可是顧庭柯這樣的人沒事兒去酒吧里玩什么樂隊,又為什么要刻意要戴了遮住臉的面具
那時候,獵手坐在臺上,時棲跟服務生換了個托盤,將自己當作獵人撞了上去。
他們戀綜的恩怨從這一次的相遇開始。
獵人與獵手的輪番交換,現在唱歌的人換成了顧庭柯,時棲是坐在臺下的評委,好似擁有一切評論和否決權利,顧庭柯的視線望過來,好似端著杯隨時可以等待碰撞的酒,用微啞的嗓音輕聲道
“飛鳥啊,請掠過我眼睛。”
樂曲在這一刻駛上高潮,山峰崩塌,雪水融化,敲落的鼓棒像是遠隔后躍過的時空,閃爍的燈光灑落顧庭柯和時棲的身上,聽見他道
“驚鴻十八載,初見即重逢。”
“你好,我叫時棲。”
身后的屏幕開始播放時棲和顧庭柯在戀綜的初遇,修長的骨節壓上另一只手,顧庭柯如同現在一般凝視著時棲,眼眸深深“你好,顧庭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初見即重逢
不行了我要回去再看一遍戀綜了好多錯過的糖啊嗚嗚嗚
棲我庭柯我真的磕爆這算是兩個人第一次公開承認竹馬竹馬嗎嗚嗚嗚
“是的,”第二闕即將開始,顧庭柯卻忽然撈過麥架,“我跟時棲,從小就認識。”
“他三歲的時候就聽我給講睡前故事,五歲陪著他打游戲,”顧庭柯輕聲笑了下,即便是隔著半扇翎羽面具,依然可見眉目的溫柔,“我知道他喜歡吃柑橘糖,所以特意找了幾條街。”
“那場戀綜,我本來就是因為他而上的。”
啊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
剎那驚鴻原是久別重逢嗚嗚嗚我哭死
到底誰還沒有磕棲我庭柯啊啊啊啊啊
“時棲說了我們認識的事之后,很多人來私聊我,問我第136頁到底是什么。”
顧庭柯說“其實也沒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