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對方這次收下了看上去“毫無負擔”的銀行支票,光頭下次就有把握讓顧為經收下跑車,再下次就可以讓他開始給豪哥畫一些小尺寸作品
人就是這樣,
就像巴甫洛夫訓練他的狗一樣,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慢慢的就會形成依賴。
光頭沒讀過什么書,不知道哲學上將這種情況稱之為道德滑坡。但光頭是從市井中打出來的大混混,他有自己的“街頭智慧”。
那些輸掉老婆賣器官去賭的人,也全是從幾緬幣的老虎機開始玩的,那些腐爛發臭往靜脈里注射海洛因的隱君子,也都是從第一口低純度大麻開始抽的。
墮落有一種引力,
會讓你慢慢的在泥漿中越纏越深。
連一直像是戴著撲克臉面具的阿萊大叔,都在此時微微皺了皺眉頭。
“支票拿走,一聲道歉就給我7500萬緬幣,我沒有這么大的面子。豪哥的好意心領了,我拿不起。”
顧為經在心中笑了笑。
人和人的影響是相互的,他給好運孤兒院帶來了改變。
無私的女院長,純真的小孩子們,要做個好人的阿萊大叔
這些人也潛移默化的在改變顧為經,讓他相信正直是比金錢能帶來心中更大的滿足。
顧為經搖搖頭,并不愿意撕破臉讓對方太難堪“如果你實在難做,就把果盤留下吧。”
阿萊大叔松了一口氣。
光頭有些失望,但也不強求,他拎著果盤和牛奶,準備去打開伊蘭特的后備箱。
“請您放前排吧。”阿萊大叔敲了敲車窗。
他不習慣在貴賓交談時插話,
所以他在顧為經和光頭說話的時候,一直保持安靜,光頭都把當成了uber的司機。
光頭這才注意到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
他拉開伊蘭特的副駕車門,將果盤丟在腳踏墊上,然后拎起一箱牛奶,光頭卻突然停住了動作。
“兄弟,你是道上混的狠角色啊,跟哪個大哥的啊。”
光頭皺著眉頭問道,盯著司機臉上的傷疤。
真正吸引光頭注意的,其實不是傷疤,混街面的臉上破相縫過針的人多了去了,光頭從來都不在乎。
他覺得這個司機頭上隱隱的有一種勢。
不僅真的沾過血,還要沾過很多血,才能養出這樣的感覺。
從血水中滾出來的人,和正常的人是不一樣的,像是怪物隱藏在人的皮膚下面。
他在小二十年前,曾遠遠的在西河區望見戒備森嚴的大宅子一個抽煙的老頭,只是遠遠的模糊的一眼。
可那種修羅般的氣勢,光頭就相信,自己看見了是傳說中被囚禁在豪宅里的坤沙。
那種感覺,你見過一次,就永遠也忘不掉。
真正可怕的人,完全不需要像他一樣在脖子上紋上一個佛頭表示威嚴嚇唬人,只要人家想,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你也會開始不自覺的感到敬畏。
這種感覺,光頭在修羅般的坤沙身上見過,在總是很溫和的豪哥身上見過,在這個沉默的司機身上也隱隱有所感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