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被路人挑釁了的眼鏡王蛇,甚至根本不會經過思考,就會撲上去。
這屬于上不得臺面的法子,但總是很好用的試探人的方法。
“唔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光頭的肌肉神經微微繃緊,豎著耳朵,準備根據這個司機的反應,隨時做出應對。
他并不是非得針對這個有些木訥的司機,
只是以豪哥對顧為經的看重,光頭有必要搞清楚,對方身邊到底突然冒出了哪路牛鬼蛇神。
光頭都做好了對方被激怒的準備。
出乎預料的是,什么也沒有發生。
不僅沒有他所期待的如同被激怒了的毒蛇般兇猛的攻擊,甚至連預料之中的怒罵呵斥都沒有。
“切,什么嘛,原來這么慫,剛剛還嚇了我一跳”
光頭失笑,心中有些不屑。
這個司機膽子很小。
對方似乎不敢惹事,竟然什么反應都沒有,就像是石頭一樣。
嗯
石頭一樣
光頭忽然不笑了,
他意識到了有點不太對勁,心中剛剛涌上來的嘲笑又轉瞬間化為烏有。
這個家伙的反應未免太平靜了一些
煙頭快速滑過皮膚,就算不容易造成水泡,可哪怕再遲鈍的人,被燙到了也會下意識的縮手。
這是生物本能的應激反應。
這個司機卻只是像雕塑一樣沉默。他拿著點煙器的手指連一絲的顫抖都沒有,似是神經根本就是用鐵水鑄成的。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慫可以解釋的了。
“等等,我了個去這手上的繭,也有點可怕啊。”光頭眼角狠狠的抽動了一下。
他剛剛湊過去點煙的時候,心中就隱隱覺得有些怪怪的,卻說不出來。
此時光頭忽然明白,是哪里讓他覺得不對。
這個距離從近處看上去,能夠很明顯的看出這位司機手上有一層白色的老繭。
不是那種常年干體力活的工人,在掌心指根處搬重物留下的繭,而是集中在虎口和食指指肚處有硬硬的一層角質化的皮膚覆蓋。
這種繭很有特色,也很罕見。
“槍繭”
光頭曾經在豪哥的一個貼身保鏢身上就見過類似的繭。那個保鏢是名緬甸陸軍級別很高的特種部隊里退役的士官。
屬于豪哥手下最狠、最能打的人。
豪哥對他的信任程度不比對自己低,光每年的各種獎金和津貼就能買輛法拉利了。
人家酒桌上曾張開手隨口提過一句最少也要十幾萬發子彈潑水般的打出去,才能在握槍的手上,留下這樣的痕跡。
有過這種背景的人,怎么可能是個慫蛋
光頭心狠狠的顫動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抬起頭。
他看見,阿萊大叔竟然在對自己笑了一下,就那種平靜而溫和的笑,像是大人面對犯錯的小熊孩子的笑。
平靜中帶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