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欣賞美,可以讓一個乞丐也活得高貴。如果只把畫作當成拍賣場上的交易金錢數字,就算你的做擁一整座擺滿名畫的美術館,你也只是財富的奴隸。”
顧為經側頭望了對話的兩個人。
因為阿萊大叔的緣故,茉莉小姑娘的英語不錯,但他不確定對方能不能聽懂酒井小姐稍顯高深的話。
茉莉跟隨著酒井姐姐的手,望著夜空出神。
“你們今天來,就是在畫這樣的雨夜的么”她輕聲問道。
“對的,你要想畫,以后我可以教你的。”酒井勝子微笑著說道。
她自己的雷雨天的老教堂其實只畫了一大半,后面的時間都在看顧為經畫畫,并沒有完成臨摹。
其實在看到顧為經完成臨摹作品的一瞬間,酒井勝子今天晚上就不再想要臨摹了。
對于這樣的夜晚,能看到這樣偉大的作品就已經足夠了。
顧為經的臨摹作品肯定稱不上偉大,稱一句驚艷都還要看在他的年齡的份上。
酒井勝子見過太多,能把顧為經秒殺的渣子都不剩下的名家。
單純從技法來說,
這張臨摹畫拿去參加高手大師如云的嚴肅的美術展,能不能入圍都在兩可之間。
而且任何一個正經的畫展,原創性幾乎是最基礎的要求,臨摹和抄襲一樣都是作弊。
仿品畫的再好都是沒有意義的,就像油畫村里一年生產的那幾萬幅星空,從藝術評選來說,同樣是毫無意義的。
即使這樣,酒井勝子依然覺得,這是一張足夠偉大的作品。
她見證了顧為經在不可能的情況下,近乎奇跡的進步,這讓酒井勝子真的覺得,是卡洛爾的靈魂從歷史塵煙中走來,附著在了對方的身上。
沉思間,
她稍微將指甲剪的深了一點,可能有點弄痛了茉莉。
小姑娘像是閃電一般縮回手,用有些害怕的語氣充滿歉意的說道“姐姐,小心傷口別染到了你。”
酒井勝子笑著搖搖頭,拍了拍茉莉的小腦袋。
“沒事的,你在我眼里和正常人一樣的,讓我看看有沒有破。”
現在已經晚了,正常不會有義工來孤兒院幫忙,
因此茉莉手上并沒有特別帶用來區分身分的紅絲帶,但是酒井勝子聽顧為經大概說過這個可憐小姑娘的情況。
現在已經不是把艾滋病患者當成麻風病一樣恐慌的八十年代了。
世界上確實會有些壞人,得了艾滋病后想盡辦法將病毒傳染給別人,但正常的藥物控制下的病毒傳染性很低。
跟在酒井一成教授這種國際知名的大藝術家身邊,少不了要參與各種慈善活動,酒井勝子也曾接觸過艾滋病患者。
對這樣乖巧的小女孩,酒井勝子心中只有憐惜。
“姐姐,你真好。”茉莉輕聲說道,“和顧為經哥哥一樣的好”
小朋友猶豫了一下,這才試探性的問了她心中最好奇的問題,“你是他的女朋友么”
酒井勝子側過頭看向身邊的男生。
就在這時,最后一絲雨停了,銀色的月光破開烏云,從天空中灑落,照樣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像是某種奇妙的宗教啟示,
酒井勝子輕輕抽了抽鼻子,拉住顧為經的手,將自己的頭枕在對方的肩膀上,微笑的說“對,茉莉,他就是我的戀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